距离顾叶死后一周。
“删掉。”
贺军住所，顾雨跟贺军已经几天不眠不休，在努力的删掉网络上对顾叶的负面评价。
“啊，我要疯了。”
贺军抓头，颓废极了，他的胡子好几天没刮了，看起来邋遢得很。
那些网络上不堪的评论，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义愤填膺，骂骂咧咧，看到后面，已经麻木了。
这样的蠢人，这样的坏种，生生不息。
他们把网络当成是他们的狂欢。
他们把网络当成了他们的发泄之地。
他们开启了他们史无前例的猎巫盛宴，去欺压一个永远也不会醒来的人。
死者为大，但对某些来人来说，共情罪犯，才显得他们聪明，显得他们与众不同。
而网上的犯罪成本，极为低廉，他们靠着辱骂围剿一个死者，从中得到些许的快乐。
似乎只有这样，他们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
“妈的，这个傻逼拉黑了我！我把他骂得注销账号了。”
目赤拿起手机，还在跟那些狂欢者对线。
谁愿意听一个死去的英雄的故事？
他们更愿意听那些凌驾于女性躯体之上的八卦，更喜欢男人作为主体，被客体的女人伤害的故事，他们心疼罪犯。
“没事，我这边也有好几个傻逼，跟我对线骂，现在被我骂得自闭了。”
白裙子女生拿着手机也在弄，她旁边还有一台电脑，一心两用。
“这个公众号是谁写的，查他id，黑掉他！”
夜幕拿着笔记本靠着窗户，对贺军说。
贺军抓狂的拿起旁边的红牛，猛干了一口。
“你们给我等着！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几人继续奋战。
这时，沙发上手机铃声响了，不知道是谁的，目赤摸了摸，拿着手机问，
“谁的？”
顾雨一看，愣了下，随即接过手机。
“请问，是顾雨顾女士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很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好，我是顾叶顾女士委托的律师，顾叶女士生前曾经委托我办理了相关遗嘱事宜，你作为她财产的继承人，请问什么时候有空，有些东西需要交予你。”
顾雨皱了皱眉头。
顾叶的……遗产？
挂断电话，顾雨拿起了外套。
“喂，你去哪？”
目赤追了过来。
“律所。”
目赤一脸不解，便也跟着去了。
两人来到了律所，找到了那位律师。
“您就是顾女士？还真的跟顾女士说的一样，说您确实是很显眼。”
顾雨：？？？？？
“抱歉，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开这种玩笑，只是没想到前一周顾女士委托了我，下一周就看到她去世的消息。”
什么？
顾叶在自己死前那一周，就立下了遗嘱？
她怎么会料到自己要出事的？
还是说，她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顾雨心中有些乱。
律师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顾雨。
“这是顾叶女士委托我们的所有东西，麻烦你来这边签个字，表示我们履行了责任。”
顾雨嗯了声，在文件上签下了字。
“是什么？”
目赤好奇的看过来。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不看。”
目赤举起了手。
顾雨摇了摇头，直接拆开了那个文件袋。
文件袋里，没多少东西，基本上是她所有的资产，以及一封信。
还有一个亲属认证的检验报告，而那个检验报告最终的结果为：
“是母女关系的可能性为99.9999%？”
谁跟谁是母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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