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刚才说，那个大女儿很久都没有回家了，你还担心她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认为？”
妇女有一瞬间警惕，
“你们需要问这么细？”
目赤只是淡淡的一笑，然后拿出了一长串的表格。
“没办法，上头要求的，每个家庭成员的基本情况都要登记清楚，我们也很恼火啊。”
看她一点也不心虚，妇女稍微有点放心。
“我不是说过么，她啊，从小性格古怪，不听话，而且啊，天生对感情都很淡薄，像个怪物一样，后面跟我们闹翻了，连父母都不认了，直接就离家出走到现在。”
言语之间，还是充斥着责备。
这多年过去，他们依然不原谅她。
同事跟目赤相互看了看，这点他们也调查清楚了，只是没想到顾雨在家里是如此的不受待见。
“古怪？有没有可能她只是内向不喜欢说话？我有个侄女就是这样的，特别沉默寡言，一点也不爱说话，吃了好多亏。”
嗨，那妇女又说，
“怎么可能是内向，我们眼睛又不瞎，怎么可能连内向和感情单薄都分不清楚？”
见他俩似乎不太信，妇人便坐了下来，开始同他们讲述了一些过往。
大抵是平日没什么聊天的朋友，又或许是对顾雨的积怨很深，又不能同其他人认识的讲。
“我们第一次发现她是个怪物啊，是在小学的时候，她有个很疼爱她的老师。”
那时候顾雨聪明的脑子引起了那个老师的注意，非常开心的通知他们说，顾雨是个天才。
呵，天才？
他们就怕她是个天才。
毕竟，脑子聪明了，会祸害人。
所以他们不是很开心，可那个老师啊，就是太热情了，只看到顾雨聪明的脑子，却看不到她那双淡薄的眼和薄情的天性。
“那老师被她聪明的天赋蒙蔽了，不听我们的劝告，还让我们对她好一点，不要过于冷淡。”
说起这个，她就来气。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人，凭什么对他们的教育方式指手画脚？
反正到时候遭殃的又不是她，她当然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说他们对孩子不好了。
“那是你们太冷淡了，以至于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妇女赶紧摇头，
“不是我们冷淡啊，是那孩子，是个怪物。”
目赤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从何说起呢？”
于是妇女开始回忆起当时那件事。
“她觉得那孩子是天才，应该送去训练营参加竞赛，那天，天上下着大雨，那老师出了车祸，在孩子面前，直接被车压成了两半。”
当时一片混乱，老师出车祸的时候，正在给他们打电话，通知他们来接顾雨。
“那老师就死在她面前，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那么小的孩子，看见老师惨死在自己面前，不哭不闹，连个伤心都没有，眼神里都是冷漠，特别吓人。”
她跟她丈夫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顾雨看着尸体，眼神麻木，没有丝毫的怜悯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这是他们的孩子？
不，这是怪物！
他们头一次深刻的意识到，她的可怕。
他们不能把未来交给这样的人，他们不想在自己老年的时候，被她欺负。
“她老师那副模样，别说小孩了，大人看了都不忍心，还有警察直接吐了，可她只是冷漠的看着，没有任何的感情，从那一刻起，我们就知道，她不是我们的孩子。”
回忆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所以啊，你们来找我，问她，我以为她真的按捺不住，真的干了祸害别人的事，毕竟这样的人，干出什么，我都不觉得意外。”
这样的人？
辛苦养大的孩子，在她口中，只落得到这样的人的评价。
不，不是辛苦养大的吧。
一开始，便没有投入过多的心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