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中哭声一片,来往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白昭意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悲伤的神情,一路朝着灵堂的方位走去,偶尔有人朝着她俯身请安她也只是淡淡的点头回应。
白绍元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般,鬓边竟然长出了许多的白发,在看见白昭意的那一刻双眼赤红着神情也略有些疯癫的朝着她走来。
“孽女!谁准你进入相府的!还不给我快些滚出去!”
院中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来来往往人群的目光顿时集中到了一身素衣的白昭意身上,不停地打量着。
原来都城之中盛传的丞相极其厌恶这个庶出的女儿竟然是真的,静安县主实在是可怜不过刚刚十四岁便要遭受这些。
白昭意感受到了周围人投来的同情的目光,红着眼眶用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儒儒道:
“我只是想来送送大哥,我和大哥自小一起长大,虽然我早已经不是相府的女儿可如今他出了这样的事我又怎能不来?”
白绍元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平静,指着白昭意的鼻子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周围人都有些听不下去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
这静安县主以前在相府中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陈氏惨白着一张脸被丫鬟扶着慢慢的走了出来,在看见白昭意的那一刻也顾不得身子的不适冲过来便想一个巴掌打上去。
立夏立刻挡在身前自家小姐身前紧紧地捏住了陈氏那只试图落下的手,瞪着眼睛朗声说道:
“白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县主也岂是你可以随便打的?”
陈氏此时早就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天儿死了之后她想了整整一夜最终认定此事定然与白昭意这个贱人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她前脚刚花了重金买凶杀人,后脚天儿便被人发现惨死在家中?
偏偏这个小贱人竟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不是她害死了天儿还能有谁?
这个狠毒的孽种!竟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下得去手!
她当初就该连这个死丫头一起弄死,这样就不会养虎为患以至于出了今天这样的事。
天儿……
是娘对不起你。
陈氏的满脸泪水的死死的盯着白昭意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质问道:
“是不是你害死了天儿?白昭意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而是我的天儿!你说啊!”
面对陈氏歇斯底里的怒吼,白昭意的面上闪过一抹恰到好处的错愕和受伤。
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滑落,整个人也靠在竹沥的身上摇摇欲坠。
“白夫人为何要这般说?我前几日还在宜州未曾回到都城又如何能害死大哥?”
白绍元黑着一张脸站在旁边任由陈氏发疯也未曾阻拦,冷漠仿佛是一个陌生人一般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白老夫人得知孙儿的死讯伤心过度此时已经病的连床都下不了,整个人也时而糊涂时而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