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这会儿回过神来，快步上前挡住简妉高高扬起的手。
“简妉，你疯了！”
简零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嘴角还往外冒着血珠儿。
凌霄推开简妉，从上衣口袋里抽出手帕擦去简零嘴角的血，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激动，凌霄握着手帕的手都是抖的。
“你怎么都不知道躲一下？”
凌霄看着简零红肿的脸，一时间心疼的不能自已。
“他是你儿子，那么重的手，你怎么下的去！”
从小到大，简零都是在老爷子院里的，虽为父母，可是他们为人父母的责任一日也未尽过。
“他生病的时候，你和我一夜都没有为他守过，又有什么资格打他？不曾尽过一日为人父母应尽的义务，又凭什么要他对你我恭敬顺从？”
“我还不是想他好，他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难道我还会害了他不成！”
简妉之前在临川就打过简零一次，这一次是气急了，也是打顺手了。她知道这样不对，可是简零不听话，她能怎么办？
“为他好就可以不管不顾他的心意，就可以动手打他吗？”
凌霄冷眼看着简妉，那么多年，凌霄待她都是极温柔极宠溺的，但是这一次，简妉是真的过分了。
“简零还小，近两年我都不想再听到有关简零婚事的事情，郁家那边我会亲自去说。”
凌霄说完又看了眼简零，心疼，可是他已经长大了，如果简零还是个孩子，他还能抱着他，还能哄着他，可是他已经长大了。
简繁就站在廊下，看凌霄走出书房，离开小院，然后是简妉，小跑着出了书房，跟着出了小院。
“三舅，热闹看完了吗？”
简零倚在书房门口，月光下身形格外的修长好看，清冷如霜。
简繁浅浅一笑，穿过长廊，一进书房就见满地的茶水和碎碗片。
“你母亲干的？”
“我干的。”
简繁满脸都是心疼，“这可是上好的紫砂，就这么一套！”
“就砸了一个。”
“就砸了一个我那一套也不全乎了！”
“那要我帮忙把剩下的都砸了吗？”
“滚！”
简繁说完还不忘踹简零一脚，还能说笑，说明没事！
简零被踹了也不躲，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就近坐了下来。
简繁这才发现简零脸上的手指印，半边脸又红又肿。
“你妈打的？”
简零抿了口茶，是上好的碧螺春，茶香浓烈，入口醇香清爽，回味绵长。
“您怎么知道？”
“你父亲舍不得。”
简零捻着手里的茶盏，久久不语。
“别怨你母亲，她行事虽然过激了些，但是初衷也是为你好。以前，没有机会好好待你，现在，又太想把好的都给你。你母亲对你是霸道了些，可这么多年，她对你终究是愧疚更多些，不是不在乎你的感受，她只是太在乎你，太想你好。”
为人父母，哪有不心疼孩子的，简妉是太心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