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绝境。
“跟他们拼了！”
“杀！”
往后退也是死，往前冲兴许还有条生路，只要抢到武器，鹿死随手还未可知。
驻守升龙的禁军也非等闲角色，用那些贵族作为掩护的禁军很快夺到了兵刃，单方面的屠戮变成了互相厮杀。
这里四百多人杀成一团，整个内城的猴子都跪在地上默默看着，没有人敢出声，生怕自己也被丢进这修罗场中。
围观的宋军，在杨炼的授意下开始插手。包围圈被缩小，占据上风的一方被身后突刺而来的长枪击杀。
陈日胜已经被迫下场，地上的鲜血变得黏稠而粘脚，猴子们个个只顾厮杀，已经难分敌我。
厮杀之声渐渐稀疏，场中只剩三十余人还在混战厮杀。
大臣贵族早已死光，陈日胜的肚子也拉开了一道口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搏杀在只剩二十多人时戛然而止，浑身是血的士卒已经无法分辨到底是属于哪方的势力。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除了士卒所有的贵族猴子全都死了。
这场厮杀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啧啧啧。”杨炼摇着头：“你们这些弑主的杀才是真狠啊！竟然把所有的人都杀了。”
杨炼指着满地的尸体，“我虽和他们乃是敌对，可也容不得尔等卖主求荣的畜生。各都听令，举枪，把这些个全杀了！”
“啊，痛啊！你欺骗了我们，你根本没打算给我们活路。”倒地的陈日胜此刻竟然回光返照，躺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开口的肚子，一只手指着杨炼说道：“你言而无信，如此歹毒，老天不会放过你的。”
“哎哟，你还活着啊？放心，我一定信守承诺。你都屠尽了一干逆贼，这安南伪国自然由你掌控。我军接受你的降书。”杨炼笑了：“诸位袍泽勿要伤了这位安南义士。”
“你……”陈日胜望了一眼伤口中露出来的肝尖，再也没有了动静。
升龙城虽已平定，可逃走的猴子远比捉到的要多得多。不过首恶伏诛，胡宇这三千多人便归拢了俘虏，守住升龙等待江璆及水师到来。
钦州水师的高安还在和陈庆馀对峙，陈庆馀虽然不能对宋军水师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在火舟流木之下，宋军想要拔除江中木桩也是异常困难。高安的心情很烦躁。
琼崖水师的李凯更是郁闷，原本想着上次白藤江的木桩已经被清理干净，这次应该是顺风顺水。说不得还能第一个杀进腹地，来一场窜天猴轰炸升龙的好戏。
但是事与愿违。虽然无人来扰袭李凯所部，可这白藤江中的木桩实在太多，光是入海口到现在还未清理干净，这白沙水寨上下未免有些泄气。
江璆一边清障一边挺进，此刻离咸子关不过数里。咸子关依山势而建，以巨石为墙，扼守着谅山到升龙的唯一道路。
咸子关地势险要，石墙厚两丈，高三丈余，关墙长十二丈，左右皆是大山。关内有两条小河经过，单以冷兵器时代来说，十万大军要想攻克此关也是难如登天。
江璆大军如果不从海岸绕行，那么除了攻破咸子关，没有其他选择。
胡宇部轻装突袭尚可翻山而过，可骑兵辎重便只有此道可通。
两丈宽的石墙之上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弓手，兴武王陈巘此刻还未得道升龙被破的消息，正组织着手下准备滚木礌石，他有信心依靠天险将宋军拦在此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