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寿庚有什么条件?”周超岩双眼盯着箱子中的大银铤,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里一百个便是五千两(187公斤).算成铜钱便是有5000足贯,合6500贯。对于几年没有什么正规进项的周超岩来说这不能不算是一笔巨款。
要知道历朝罕有封赐的从一品的开府司仪三同一年实打实的现钱才400贯(还是短贯)。六部尚书才60贯,按周超岩这从七品的官阶俸钱也就20贯,正常发俸禄的话,各种差遣补贴米粮帛布全部加起来,一年也最多也就折算到六百来贯。何况现在几乎没有俸禄,这许多钱财在眼前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蒲寿庚的管家低着头斜眼瞄着面前这位宋军的将领,看起来有些文气,按惯例应该是陆秀夫的亲信、小朝廷的红人。
这宋人的官员那么多年漂泊,哪里去捞什么好处油水,单是看那痴呆的眼神也知道这笔巨款他一定是心动万分。
蒲寿庚的管家并不答话,只是瞄着周超岩,等他回过神来。
眼见周超岩神色渐渐缓和,那管家立刻作揖说道:“回都指挥使,我家主人的意思是以城而降,求不伤及一族性命,这泉州船舶司的官职还希望朝廷能够保留。”
“这不可能,这钱你拿回去吧。”周超岩摇摇头,可眼睛还是瞄了一眼箱子。
“我家主人还说说,愿捐献两百万贯给朝廷作为开支。这犒军的特产,等都指挥使入城还有一些的。”
“啊……”周超岩被吓了一跳,口中说道:“这事不好办,蒲寿庚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朝廷不会为了区区两百万贯便放过他的。”
“只要都指挥使美言几句,若是这泉州依旧归我家主人管辖,三五百万贯也是可以的。这具体数目还可以商榷。”那管家头低得更甚,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只要事情办成,此等特产可以给都指挥使再送来十几箱。若是不成,这玉石俱焚之下,便只有此处一箱了。”
周超岩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我需上报朝廷。我只能答应你,若是我军破城,你等找一大宅院躲藏在一处,门上悬红布,便可保得性命。”
“多谢都指挥使,还请您多多美言。”
周超岩挥了挥手说道:“来人,带他下去,原船放回。”
“喏。”
等军士把蒲寿庚的信使放走,周超岩看着夜色中远去的小船心中说不出的郁塞。躲在暗处的林保走了出来,来到周超岩身边说道:“这蒲寿庚是真有钱啊,开口就是几百万贯。”
“是啊,我堂堂华夏的财富都被这帮蛮夷给掠走了,真是可恨!”
林保望着黑漆漆的海面,轻声说道:“你这答应了放过他们性命,这官家便不会放过你我的性命。这钱拿不得。”
“这钱肯定是要拿的。”周超岩笑道:“送上门的钱不要,有违天理啊!”
“你这不要命了?蒲寿庚不比别人,莫说官家便是陆相江殿帅也断然不会放过他的。”林保神色凝重侧头望向火光映射下的周超岩,“这钱我不要,你莫要拉我下水。”
关于宋官员俸禄和官职见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