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
霍时寒离开霍家的第一天,直白地面向社会的黑暗面。
没有人把他看在眼里,没有人看得起他,只把他当成一个玩着离家出走游戏的叛逆小孩。
直到她突然的出现。
她给予他温暖的怀抱,时而唤他“霍时寒”,时而唤他“小可爱”。
她说:“虽然你现在离开了霍家,年龄也还小,但是你以后真的会超级厉害!”
她如此相信他,尽管他只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孩。
还没让他好好“质问”她的来历,她又消失了。
彻底消失。
她留下两捆百元人民币,还有一张以他生日为密码的银行卡。
他去查过,卡里一共有五百二十万,这么一大笔钱,足够他可以无忧无虑生活很久。
在把这笔钱交给他时,她说:
“小可爱,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怎么用才是正确的。”
甚至没有怀疑过他会不会把这笔钱乱花。
霍时寒试着想要找她,但是他还小,有些力不从心。
在她消失的第三天,他的心里冒出一个想法。
她这么在乎他手腕上的伤,那是不是他再受伤,她就会出现?
霍时寒找来一把剪刀,将原本已经愈合的细小伤口再次割开。
他有分寸,知道不能太用力,不然可能还没等到她出现,自己就先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从满怀期待,再到失望落寞,没有人来找他,她也没有出现。
像是上瘾,又像是迫切地想要再见到她,霍时寒的日常生活里除了继续活下去,还有等她。
手腕上的伤口愈合了再割开,一次又一次,他想着或许是伤得太浅,那伤口便越来越狰狞。
半年过去,酒店房间的租用期限到了,她还是没有出现。
霍时寒用她留下来的钱,继续续租这个房间,半年的时间足够让他认清一个现实——
她不会再出现了。
霍时寒终于听她的话,没有再让自己受伤,没有再去折腾手腕上的伤口。
他很谨慎,也很认真地活着。
她留下来的那笔钱,从原先的五百二十万,慢慢变少,又逐步增加。
霍时寒重新以全新的身份遇到朴谨弋,他本不想与以前有关的任何人沾上,但他想到了她。
她认识朴谨弋。
霍时寒探过朴谨弋的口风,也暗中查过朴谨弋身边所有的人,朴谨弋不认识她。
那时候,朴谨弋刚高中毕业,正在跟家人闹矛盾。
霍时寒偶尔会勉为其难地收留他,别墅借他暂住一两天。
他听到了朴谨弋与家里人打电话。
在朴谨弋挂掉电话时,回头问他:“霍时寒,你离开霍家后,感觉怎么样?”
“很不错。”霍时寒瞥他一眼:“但不适合你。”
朴家虽然也有钱,但还不会病态得像霍家一样,烂到骨子里。
“我爸妈让我接手朴氏,我不想。”朴谨弋话只说到这里,似乎是觉得再说下去,霍时寒也不一定能懂他。
霍时寒面无表情:“想学医就去学。”
朴谨弋错愕地抬头,面上的震惊无法掩饰:“你怎么知道我想学医?”
他可没跟任何人说过!
霍时寒没回答,转身往门口走。
朴谨弋追上他,似是迫切地想要一个支持自己的人:“霍时寒,你觉得我能学医吗?我能当医生吗?”
霍时寒不耐烦地拧眉,“你想当就当。”关他什么事。
是她说的,朴谨弋以后会是医生。
“霍时寒!你真的!”朴谨弋想要拉他的手,虽然扑了个空,不过依旧很感动:“谢谢你,以后我要是当医生了,你的医药费我肯定全免!”
霍时寒的目光凉飕飕。
这是咒他进医院?
霍时寒绕开他,上车离开别墅。
有点想她了,还是去酒店房间里待一待吧。
那个酒店的前景不太好,濒临倒闭之际,霍时寒把酒店收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