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活着回来了呀......”寇露看着王铭，“明天就要去城里了，要提前温习一下舞蹈。”
寇露将手放开，飘旋着起身，若游云般轻柔、流畅。
华服的裙摆绽开在夜晚，青云拨开，月光下撒，让舞娘的白发熠熠夺目。
王铭无言，她很明白这种时候要做什么。
她将小灯放在地上，转而自己端坐在寇露坐的位置上，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寇露。
在月光下，寇露翩翩起舞。
举若托玉盘，静若待佳人，旋乃天仙子，挑是动人心。
寇露的每一步舞姿，都如同画卷一般。
寇露的舞姿没有伴随音乐，王铭却感到自己仿佛已经陶醉在了音乐与舞步之中。
恍惚间，王铭似乎看到了一个少女，在无数个深夜，对自己学习的事物，加以精雕与细琢，改以自己的理解。
舞毕，寇露深鞠一躬，仿佛眼前万千人正注视这异域风打扮的，瑰丽的舞娘。
然而，观者，只有月与王铭。
鼓掌者，也只有王铭而已。
虽然王铭不知道寇露此举意义何在，但她仍是不吝赞美：
“美极了。”
倒不是为了奉承寇露，这是王铭发自内心的赞美。
跳的确实好看。
“这样......是否足以，......应付明天的表演呢？”寇露浅浅一笑。
王铭并没有着急回答，因为寇露这一通操作，自己确实没看懂。
“等我回味一下。”
寇露眼见王铭推脱，提起小灯，以曼妙的姿势踱步向前，坐到了王铭身边。
王铭想：
“我一介外行人，寇露不可能真的是为了征取自己的意见。那么......”
王铭联想到了自己上午招揽寇露进队的言行。
自己的那套说辞，大概是很有感染力。
寇露也许在自己走后重新考虑过了。
毕竟当时她是那样的犹豫。
“也就是说。她想问我......凭借这种程度的舞蹈，能否加入我的队伍么。”
王铭大概猜到了寇露的意思。
可怎么回答她，让她感到苦恼。
如果回答“可以”，可能会让她误以为，自己完全没有理解她的行为意义何在。
如果回答“不可以”，无疑会直接终结掉她进队的念头。
而自己如果直接让她进队，那么恐怕会和上午一样，产生相同的沉默，遭到相同的否决。
想到这，王铭感觉头都要炸了。
找个人才咋这么难呢。
好在，王铭脑筋一转，想出了句好听的：
“你得再给海曼那边我认识的人跳一支，问问他们。”
这个回答好在，一来，回避了对寇露言外之意的回答。
二来，再次强调了加入自己的好处。
这么高情商的回答，这回寇露总该乖乖领情跟自己走了吧。
王铭洋洋得意的想着，恍惚间有种猫贩子的感觉。
然而事实是，听到这话，寇露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
“你在说什么呀？我想知道的，是你的回答。”
“啊？”
听到这话，王铭别扭过头去，涨红了脸。
这下尴尬了。
难不成寇露完全没有入队的意思吗？
自己会错意了？
“那，那，那我只能说，足够足够了。”
“谢谢你。”
寇露轻跃起身，深深向王铭鞠了一躬。
“请休息吧，我们黎明时就要动身。”
“有一个问题。”
“嗯？”
“我睡哪呢。”
“你看克罗艾和诺尔拉的床上，还有空位，你搂着她俩睡去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