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的视线尽数被那摇曳着的火苗占据着,它在沾上了血红色的“祭品”上摇曳着,仿佛在血淋淋的尸体上绽放的花朵.......
温暖的火苗,灼烧着她的心脏。
女人不知道何时停止了歌唱,终焉在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感受到了视线。
崩溃的女人在对着自己尖叫、嘶吼.......彷佛有无尽的怨恨要倾泻在自己身上,却又在之后掩面哭泣着,不断重复着对不起。
女人坐了回去,沉默着。
她的视线,在那把横置于桌前的刀和终焉身上反复地跳跃着。
良久,直到那火焰熄灭,她才用颤抖的手握住那把刀,将“祭品”切割成块,将其中的一块盛在白色的什么东西上,推到了自己面前,示意自己食用。
出乎意料的,终焉发现那像是白骨的森白却是柔软的,那像是肌肤的黄色是蓬松的......唯有那红色,仍是血猩的。
纪念日好像是结束了,女人温柔的将终焉送入房门,她该睡觉了。那股力量仍旧在折磨着终焉,她倒头睡去,意识沉入了深渊……
直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震颤将她从睡眠中唤醒,那尘封的记忆所带来的刻骨铭心的恐惧,促使着她的行动先于了意识,夺门而出。
女人爱过男人胜过自己。
自己被无情的抛弃了。
被名为“遗忘”的力量所压制的五感逐渐清晰,那倒在血泊里的女人、那个她又爱又恨的女人逐渐变得清晰,和记忆深处的那一瞬间重合。
我该愤怒吗?
我该哭泣吗?
我该……何去何从?
想要看清母亲的脸,那股蒙在脸上的模糊却仍未散去……早已经拼命遗忘掉的记忆,又怎么看清她呢?
桌上是在汽车的残骸中寻回的“祭品”,因为剧烈的冲击和颠簸,蛋糕的黄色和奶油的白色混杂在了一起。
父亲的鲜血绽放其中。
……
终焉醒了过来,眼前是仿佛一半沉入汪洋的巨大银月。
她做了个不怎么好的梦,梦到了上一次过生日的日子。
皎洁的月光让她混乱的心平静了下来,看着黑夜神域高悬的月,就好像看着那个真正的自己,那个远比她坚强、远比她优秀的自己……让人安心。
短暂的造访后,安琪尔已经离去。
“我……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父母的长相了。
也记不起那一天又是几月几日。
那是早已被拼命遗忘掉的幸福。
也许只有那夜的星星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