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事,她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不必说出来惹得小主多思。
“嗯!”富察·仪欣也不想浪费额娘辛苦劳动后的成果,端起汤盅试了试温度,觉得正好入口,便用了勺子,一口一口袋喝。
孙妙青就没这么多顾忌啦,她一把端起小盅“吨吨吨”一口气喝了大半。
“哈!真香啊!”富察·仪欣赞道。
“是啊!夫人,我还能再要一碗么?”
先她一步下口的孙妙青早便见底了,放下勺子,有些讨好的笑着要求续杯,这样的汤,是宫里再好的厨子也做不出来的。
“妹妹,这是额娘炖给我喝的!你都喝了一盅了!”富察·仪欣不满意了,都大方让她搭了一截顺风车了,怎么还不肯下去了呢!
孙妙青才不管她这个小气姐姐呢!
“有!都有!喝到饱!欣欣啊,别小气!额娘炖了一大锅呢!”瓜尔佳氏看着她们为了一碗鸡汤就争的小孩儿似的,笑的前仰后合的。
*
延禧宫,乐道堂。
安陵容也正准备用午膳。
只是,去提膳但宝雀却是迟迟不归。
等了许久回来,也是苦着个小脸,嘟嘟囔囔的边走边骂。
等午膳等急了,直接在门口候着的宝鹃一见,也是心下了然,上前宽慰她:“妹妹别和他们计较,都是些拜高踩低的玩意儿,不值当咱们为这气坏了身子!”
说着,还压低嗓音搬出安陵容来,“小主如今正是多忧多思的时候,咱们可不能给小主增添愁绪!”
宠爱被抢走不说,还是为一个没感情的塑料姐妹挡枪,可不是得多忧多思么!
她这还是说轻了,是着急上火!
本来还满脸不忿的宝雀,闻言只得咬了咬牙,把这气给一股脑儿吞了下去。
“姐姐说的是,好在东西都给了,都还不错,只是累了小主,要受那些奴才们编排,好些不干不净的话!”
“唉,且忍着吧,日后总有说法。”
进去安陵容问起,也只是说今日去的晚了,前面排的人多,这才回来慢了。
午膳被上桌,也是摆满了一桌子,任是谁都要被这些菜给晃花了眼去,可安陵容眼睛多尖啊,她一下便发现了不对,“我不是点了品玉笋蕨菜么,怎么没有?”
她近几日有些上火,就爱吃这些鲜嫩的时蔬,开胃又爽口,昨日吃了次,今日念念不忘便又点了次,是宝雀记错了?
宝雀见状,只能低头耷拉脑的惭愧道:“回小主的话,奴婢…奴婢去的时候已经没有蕨菜了。”
她谨记宝鹃的告诫,没有说出是华妃宫里的颂芝把新鲜的蕨菜全部拿光了,说是华妃娘娘喜欢这股鲜味儿,要好好品尝,还说要招待皇上,唬的周围的人都不敢上前与她争抢。
为着寻个替代的菜品,宝雀还和富察贵人宫里的桑儿抢了茭白,求御膳房熟识的厨子做了道湖米茭白,也是新鲜时蔬,这才回来交差。
那些不清不楚的话,桑儿也没少说,但比起她,宝雀更讨厌罪魁祸首的颂芝和背后主使的华妃。
“原是如此,那便算了吧,我下次再吃吧!”安陵容心平气和的接受了这个略显的有些敷衍的解释,转头就看上了那道替换的湖米茭白,侍膳的宝鹃为她布菜,这顿午膳就这么平和的过去了。
但,这宫中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华妃的所作所为从不遮掩,反倒还引以为傲,到处宣扬。
安陵容被蹬鼻子上脸也还是一味的退让,只叫人觉得她窝囊。
可,俗话说的好,“会咬人的狗不叫”,她不叫,是因为她准备要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