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呢?”丁悦见她面色凝重,有些担心。
蒋蕴回过神,心跳几乎要溢出胸腔,她也被自己刚刚的想法吓着了。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曾经有一次,她与叶隽一起看的一个电影。
电影中,女主角的孩子,在乘坐公交车时,车子突然发生爆炸,不幸遇难,而爆炸原因仅仅是因为公交公司为了省钱,将公交车的平衡装置拆除了。
事故发生后,除了那个死去的小男孩,没有人为这场事故负责,因为法律将事故判定为不可抗拒的突发事件。
当时她很是义愤填膺,坚决支持电影中的母亲动用私刑惩治那个明知有巨大风险,仍然坚持拆掉汽车装置的经理。
而叶隽却说,法律存在的意义是为了惩治罪犯,这是社会运行的规则,不应该被个体的复仇消解,在那个母亲决定动用私刑为孩子复仇的那一刻起,她就由受害者的身份变成了犯罪者,如果犯罪有了理由,谁还会相信法律?
当法律的意义被剥夺后,最终为此买单的只能是弱者。
当时叶隽与她说的时候,她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觉得他喜欢说教,不过是闲谈几句看电影的感想而已,就莫名其妙上价值。
现在,当她身临其境,当她成为那个当事人后。
她反而能理解他的那些话了。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什么?”丁悦见她沉默良久,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担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蒋蕴擦干眼泪,“有点饿了,先吃饭吧。”
“好。”
吃完饭,两人一起回了蓝蕴国际。
晚上文言没有回来,他这些天一直在忙文雅的事情。
虽说他没有把结果刻意告诉蒋蕴,但是从他与米国那边文家人只言片语的对话中,蒋蕴知道,他们要把文雅接回米国。
对此,她没什么太大反应。
不过是一个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陌生人罢了,去哪里都与她无关。
……
第二天,蒋蕴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蓝昕昕家。
佣人让她在客厅稍等片刻,太太马上就下来。
蒋蕴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新端上来的茉莉花茶,静静等着。
坐了没一会,木质楼梯上传来极有质感的脚步声,一声一声,仿佛藏着某种隐秘的情绪。
她抬头看过去,一个身量欣长,长相英俊的中年男人从楼梯上下来。
根据他的相貌,她猜到,来人正是叶锦幕。
他们叶家的男人,长得都很像,面部立体度极高,宽肩窄腰长腿,身高优越,气质不俗。
大约是因着阮枚的美貌,叶隽的长相最为精致。
“幕哥,你的手机,这都能忘?”蓝昕昕穿着一身肉粉色丝绸睡衣,从后面追了上来,将手机递给男人。ωωw.Bǐqυgétν.net
百分之百确定这人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后,蒋蕴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桌面上工具盒里的水果刀上。
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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