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寂无声的仓库当中,冷筏若能够清楚的听到煤油灯里灯芯燃烧的声音,但相较之下,她的沉默却更显得震耳欲聋。
她没有办法回应海德拉的这番话,毕竟这番话她也是认可的
立场不同,每个人所衍生出来的三观价值便不同,人和人之间便有了冲突,有了各自需要守护的信仰。
没有经历过对方所经历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评判。
冷筏若的思绪纷飞,脑海中产生了许多原本不该属于她的思想。
虽然以她的立场不应该产生这些想法,但是这些想法就像是产生了自己的灵魂一样,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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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冷筏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去衡量,正如万事万物都有对错,我们无法判定对错的标准,也没有办法去深究所谓的对错,所以,当你选择开始针对一件事情苦思冥想的时候,你就落入了圈套,或许现在的你并不是一个病态的人,但你困在了属于自己的牢笼中,这点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是啊,我的确困在了牢笼中,还是自己亲手建立的牢笼,这个牢笼不仅将我和其他人彻底隔绝,同时也保护了我,让我几乎都忘了……自己所遭受过的那些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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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海德拉的表情变得落寞起来,见状,冷筏若干脆将话题扯开。
“虽然跟你聊天确实能够有很多的感想,但我最想要知道的并不是这些,如果你没有办法告诉我更有用的信息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如果说海德拉只是一个寻常的普通人,她倒是可以和他好好聊一聊。
可她面前的这位不知道催眠过多少受害者去自杀,面对这样一个人,她无法做到和对方有心灵上的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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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沉默,但只隔了几秒钟的时间,海德拉便再一次开口。
“你先看一样东西就明白了。”
说话间,他从桌脚旁拿起一样东西递给冷筏若。
冷筏若看了眼上面印着几个大字的文件——市中心医院鉴定报告,感到意外。
随后她迅速打开一看,顿时眉头紧锁起来。
“癌症?”
“不错,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来找你,毕竟找你的风险太大,还有可能我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冷筏若抿唇,“既然如此,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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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拉不语,下一秒,冷筏若的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 她瞥了眼屏幕,是一个陌生号码的发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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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指尖迅速划开屏幕,将通话页面退出时,确认海德拉并没有看到之后,她才凝神去看信息里发来的文件。
这文件里是密密麻麻的字体,但仅浏览一眼,冷筏若便知道这和一个案子有关。
果不其然,海德拉的声音响起。
“这个案子我查了很多年,但始终找不到真相,如果你能帮我找到,那我就告诉你关于你母亲当年去世的一部分真相,当然,如果你找不到,加上我会遭到组织上的追杀,等我死了,你就永远也不会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冷筏若放下手机,“如果你死了,我也可以去找其他人。”
听了这话,海德拉冷笑一声,眼神笃定地看着冷筏若。
“你错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组织里面现在只有我和阿尔戈斯知道这件事情,然而阿尔戈斯已经失踪,除了我,你还能从谁的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美杜莎和塞壬吗?他们两个人各怀鬼胎,相比我,你真的确定你更信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