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圣代王后一直在试图激怒暮，就是等着少年动手，这样就达到了她的目的。
苏盏难以想象，之前少年连给他穿一双水晶鞋都会被灼伤，如果被这样一把特制的刀伤到，会有怎样的效果。
“小心！”
但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眨眼间暮就已经飞到了圣代王后的面前，圣代王后当然不会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目标直奔少年，加上魔法的刀刃划伤了少年的手掌，鲜血立马就洇出皮肤，立马就有一大片飞蛾和乌鸦扑腾着争先恐后地想和少年亲密接触，一声清脆的鞭响在地上炸开。
苏盏简直要气炸了。
他都没和暮贴贴，这些蛾子和鸟别想动他的小可怜！
苏盏又气又急，看到暮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得苍白起来，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就已经拿着那根柳条到处甩鞭子了。
竟然敢欺负他的小可怜！
乃昔瞳孔一缩，眼里闪过挣扎与痛苦，在圣代王后又想对少年动手之前，挡在了少年身前。
因为暮的鲜血，那些乌鸦和飞蛾像是疯了一般，把三人团团围住，苏盏没来得及突破重围，就眼睁睁地看着乃昔倒在了暮的面前。
少年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伸出手，接住了女人，乃昔磕磕绊绊地说：
“阿牧，对不起，对不起……”
“不，不是……”
黎歌眼疾手快，在知道拿江曼威胁圣代王后根本没用之后就放开了她，掀起衣袖，露出了原本被白绫遮住的黑色花纹，咬破了指尖，滴血点缀在黑色花纹上，像是绚丽的罪孽之花，但下一秒黑色花纹就凭空消失了。
她在把魔法还给暮。
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乃昔早已经奄奄一息，暮眸中的红色更甚，绿色的藤蔓一瞬间长出倒刺，狠狠地缠住了圣代王后，圣代王后全身上下都被藤蔓缠住，美丽的面庞狰狞万分，尖叫道：
“你们都该死！”
暮没有丝毫犹豫，藤蔓暴怒，缠上了圣代王后的脖子，圣代王后眼神一紧，抱着死也要拉一个人的决心，看向了苏盏，微微一笑，把所有的鳞粉都撒向了苏盏那边。
苏盏眼睛一瞪，知道这东西有毒，打算变个巨无霸芭蕉叶出来挡一挡，喊了一句：
“别过来！”
这话自然是对暮说的。
“我……害死了母亲？”
另一个人格没有说话。
他害死了母亲。
如果，他不任性行事，如果，他不自以为是，母亲本可以安然无恙的。
暮突然间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是负面情绪的发泄，是帮另一个人格做想做的事情。
可是，现在，母亲被他害死了。
求生的欲望在摇摇欲坠。
在看到苏盏身处危险的那一刻，终于崩塌。
苏盏愣愣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内心焦急，一颗心都悬了起来，指尖颤抖，感受到所触碰之处的鲜血。
只见少年原本黑色的羽翼笼罩在深红之中，布满了伤口，深可见骨。
“阿暮？”
少年蹭了蹭苏盏的脖子，无尽的疼痛分走了他的心神，让他无力去想这一刻苏盏叫的是他还是牧斯。
都不重要了。
他把牧斯还给阿盏。
鳞粉对于圣代王后来说是最后的杀手锏，但是当保命的武器也撒出去之后，她早就没有多余的力量了，美貌的容颜在一瞬间枯老，圣代王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布满青筋与皱纹的手，无法接受地尖叫了一声，下一秒藤蔓的桎梏让她避无可避，最后一声尖叫被掩藏在黑夜之中，罪恶的飞蛾全部消散。
脂粉与红装打造出喧腾的景象，浓墨重彩之后一切都在迷失之境。
不公的命运啊——
是背叛还是谎言。
“我深爱永不褪色的光明。”?
一梦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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