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遗憾的是,他濒死之际,使用黑暗阵法逃走了,之后再也没露过面。”
认真听以撒说完后,奥利维忽然回忆起来,他曾经在组织的任务记录中看见过这件事,只不过没有以撒说得那么详细,他交扣的十指都泛了白,着急地追问道:“你说他锁骨处有一个贯穿性的伤口,那是在有花纹那边,还是另一边呢?”
以撒肯定地说道:“在花纹那边,按照武器轨迹来算,应该是正好穿过了花纹中间。”
“呲啦——”
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奥利维猛地站了起来,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寒冷恐怖的冬夜,被打翻的奶油蛋糕,血泊中死不瞑目的父母,被踩得咯吱作响的雪地。
带着血腥味的寒风贯穿了父母脖子上的伤口,贯穿了他的肺腑,又在十六年后的今天,贯穿了他的心脏和理智,让他无法冷静下来。
奥利维手指无意识地摸上了腰间的银制手枪,目眦欲裂道:“是他!不会错的!肯定是他!”
一代纯血种,锁骨处有黑色幻羽花纹,中间还有一个贯穿性的伤口,视人命如草芥,喜欢杀戮。
每一条都符合。
见奥利维的手枪上了膛,乌尔德赶紧挡在了伊丽莎白的面前,要是被银子弹伤到,可不是开玩笑的。因为乌尔德不知道奥利维家人的事,所以也不理解他在发什么疯,不爽地冷着脸,大声质问道:“喂,你在干什么?你拿枪是想要做什么?”
以撒下意识地把姜柚护在身后,刚想上前去制止奥利维,却见她猝不及防地一转,反过来护在了他面前。
以撒:“……”
“冷静些。”姜柚的动作很迅速,一丝停顿都没有,一把按住了奥利维的手臂,直视着他赤红涣散的眼睛,视线宛如一道无杂念的清风,语气轻而缓:“奥利维,把武器收起来,你的敌人不在这里。”
她明滢剔透的湖绿色眼眸里描绘着数不尽的生机与春色。
奥利维怔怔地跟姜柚对视了半晌,手上的力气一松,上膛了的银制手枪直往地板上掉。以撒一手勾住姜柚的腰肢,把她转到了身后,同时弯下腰,接住了下坠的手枪,并利落地退了膛。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恢复理智的奥利维有些颓唐地说道:“抱歉,是我的错。”
以撒把手枪递还给他,淡定地说道:“如果你跟维恩·洛基有仇的话,最好时刻保持理智,用最佳状态去对付他。”
“我知道了。”奥利维接过枪,抿了抿嘴,低声道:“谢谢。”
姜柚勾住以撒的手指,对视着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