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对此感到疑惑。
那贪欲和占有欲以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看见以撒红眸深处汹涌晦暗的光，姜柚知道他又开始思考了，只是这次还是没能成功。
沉睡多年的吸血鬼，远离了人群与喧嚣，一直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不懂感情，却受灵魂和本能的驱使，爱上了自己的爱人。
可惜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甚至将爱欲和杀戮的冲动混为一谈。
系统有些懵了：“宿主，那你不能直接告诉他吗？”
以撒收回目光，撑着黑伞穿过了庭院，空无一人的世界只剩下连绵不绝的雨声，姜柚歪着脑袋，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她也摸清了这个世界的爱人的性格。
强大、偏执、善于伪装、警惕性很高、领地意识很强。
姜柚能想象到，如果她直接跟他说的话，他肯定会表现得滴水不漏，表面上笑得温雅从容，实际上却对这个答案报以警惕，可能还会划分到最不可能的答案里。
他需要自己领悟，自己想通。
不过没关系，他考虑他的，不妨碍她表达她的爱意。
姜柚哼着小曲儿，直起腰肢，关上窗户，把吹斜的雨丝都挡在了外面。
她整理了一下长发和身上的睡裙，赤足踩在地毯上，不慌不忙地朝着卧房门的方向走去。
“柚柚小姐。”
刚走到门口，以撒低沉的声音就伴随着敲门声响起了。
姜柚打开房门，湿润冰凉的水汽扑面而来，差点把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激出来。
以撒站在门外，乌黑的卷发松散地垂落过肩，瞳孔宛如昂贵精致的红宝石，他穿着面料挺括的黑色大衣，左肩湿了一块，看起来却一点都不显得狼狈，反而更像是刚出水的海妖。
他把手里包装精美的礼盒递过来，语气温和：“给你的礼物。”
姜柚没拒绝，很自然地接过来，以撒没说话，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姜柚明悟，继续接下来的流程，她往前迈了一小步，以撒神情自若地弯下腰，一只手十分自然地护在她腰背的位置，方便她在他脸颊边落下一个柔软的吻。
软绵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谢谢你，公爵大人，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以撒第一次送礼物的时候，正在努力向他表达爱意的姜柚给了他一个亲吻，当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最初的惊讶褪去之后，苍白俊美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淡然的笑。
正当姜柚以为这招没用准备放弃时，第二天傍晚，拿着礼物的以撒再次敲响了她的门，并在她接过礼物后，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底是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期待和渴望。
这个习惯就这样保留了下来。
卧房里的壁炉中燃着炭火，驱散了雨夜的寒意，姜柚侧身让了让，礼貌地邀请以撒进来暖和一下。
“真是太打扰了。”
表现得像个绅士的以撒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迈开长腿，走进了少女的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