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日落西山，两人依依惜别，各自返回，
回到营寨，徐青又安排了一些事情，便返回营帐，
看着跪坐自己面前，服侍自己洗脚的张宁，徐青开口道：
“魅娘，自离开汴梁，你一直情绪不高，可是有什么心事？”
张宁咬着红唇，低着臻首，美眸一直看着徐青的双脚，
“奴婢无事，将军无需在意…”
“你都挂在脸上了，还说无事？”
“奴婢不说，反正说了将军也不会在意，奴婢只是一个小女子，将军何需在意奴婢的心思…”
徐青无奈摇头：“你啊…”
张宁将徐青的脚擦干，端着水盆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又端着水盆重新返回，
“将军，请起身，让奴婢用凉水擦擦草席…”
徐青依言站起，目光直视着跪坐在床上的张宁，
凉水擦过，倒是十分凉爽，
不过，张宁犹不满足，又重新跪在床边，为徐青轻摇着羽扇，
最终还是藏不住心事，柔声问道：“将军，您真的要为了得到徐州，而让一县百姓殉葬吗？”
“嗯，此事无可更改，魅娘，早日结束战乱，百姓才能真正安居乐业，曹孟德，是天下重归一统的最大障碍，某绝不能手软…”
张宁美眸一红，眼泪不自觉流下，抽泣道：
“将军，为了天下，您就能屠杀一县无辜百姓吗？十多年前，皇甫义真为了震慑天下，逼着近五万黄巾军民跳河自杀，
又将几十万人不分男女老少做成京观，奴婢当时只有八岁，在黄巾信众的掩护下，侥幸逃脱，如今想起，仍觉不寒而栗…
将军，奴婢不希望，您变成皇甫义真那般，视人命于草芥！”
徐青叹息一声，这件事情，史书上是有记载的，皇甫嵩将黄巾信民屠杀干净，做成了历史上的最大京观，
只看冰冷的文字，就感觉触目惊心，更何况，是亲眼见证的八岁小姑娘…
“魅娘，你有没有想过，乱世持续的时间越长，受难的百姓也会越多…”
张宁犹自流泪，然而手上摇着羽扇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停，
“将军，奴婢甘愿为您尽忠，便是看在，您能真心实意爱护百姓，如今…，
您英雄无敌，定有其他办法击败曹孟德，又何必如此激进…”
徐青长长叹息一声：“打败曹孟德绝非易事，某实无把握，若是战事，持续十年二十年，又有多少百姓遭难？
异族磨拳霍霍，就等着汉人衰落，到时，百姓遭难，又何其多也！”
说着，徐青呵呵笑道：“魅娘，你可知道何为善？”
“奴婢知道，将军，让一县百姓殉葬，难道就是善举吗？”
“魅娘，你这是圣母，不是善！”
张宁一愣，圣母是什么母？将军怎么屡屡说这种奇怪的词？
徐青并未在意张宁的疑惑，目光炯炯的看着大帐顶端，开口道：
“杀一人，可救万人，当杀；屠万人，可救百万人，当屠！此方为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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