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们的父亲先发制人,掌握话语主动权,将话题完全带离眼前。
“我哭的是茶壶的事吗?”顾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泪,说道。
父子三人又交换了个眼神——看来不好糊弄。
“母亲是因为……听到我们说外祖的事是吗?”顾荏试探地开口。
顾荏倒也像他的父亲一样,“先发制人”。
他们几个都是习武之人,在谈论的时候,三五米开外的动静是可以察觉得到的。当然,如果他们的母亲刻意用了穆家的轻功绝学,他们也是察觉到不到的。
但,她手中突然跌落的茶壶,实际上也就是说,她在屋外能听到的,或许就只有最后那两句话而已。
关于“阿芷”的事情,应该没有听到。
“还是儿子了解我。”顾夫人说道。
她这话一出,屋里的其他人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刚刚我听到说,哥哥的孩子找来了?他要来府上吗?什么时候来?”顾夫人看着顾荏说道,越说越激动,甚至到后面还带上了哭腔。
果然,没有多久,顾夫人的眼眶便红了。
顾彪手忙脚乱地安慰她,还一边跟顾荏说:“荏之,人找的是你,你和你娘说说。”
接到父亲的“指令”,顾荏无可奈何地承担起来和顾夫人“解释”的任务。
他心底无力极了——长这么大,还从未有过这么焦头烂额的时候。
他忍不住想,如果哪一天他不辅助太子了、也放弃了当将军的梦想,或许去做个说书人也不错——又或者,说书人还要“抛头露面”,那他也是可以去写话本子,应该温饱也是不成问题的。
经这样一想,一下子茅厕顿开了,心中的重重沉重感都消散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