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榆哪能不知道这点。
“她追不上我,我可以迁就她。”
“疯了吧你,”杜苏阳震惊地看着他,“为了道笙你要放弃前途?”
“杜苏阳,我经常怀疑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傅白榆的目光转到他脸上,毫不留情地表达了自己的鄙夷,“我说过我要放弃前途了?”
“那你——”
“一座城市不可能只有一所大学,”傅白榆靠着椅背,视线落在远处的天际线,“我和她能在同一座城市就好。”
“你俩还真是从小到大都得待在一起,”杜苏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我瞅着道笙成天哥哥长哥哥短的,她估计也离不开你。”
傅白榆不置可否。
此时的杜苏阳还没意识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会被今天的一番话狠狠打脸。
哪里是道笙离不开傅白榆。
明明是……
☆☆☆☆☆
傅白榆走后,道笙也不想再复习其他内容,干脆拿出积累本背了快一下午古诗文。
明天一早就要考语文,她打算趁着这个时间再好好巩固一下。
背完最后一首《关雎》,道笙刚要把本子收起来,突然瞥到最下方下方还记着一句诗。
她只看了一眼,闭上眼靠着老爷椅轻轻开口,“天上何所有,历历种白榆。”
……
傅白榆回家时已是下午六点,夕阳将落未落地挂在天边,天空被晚霞映得一片火红。
还没走过转角,道家院子里飘出一阵清甜的女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出意外的话,是道笙在背书。
傅白榆都能想象到她摇头晃脑的模样。
唇边不经意染了笑。
他走进院子,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道笙就坐在院子里的榆树下,闭着眼睛没看见他。
今年的温度不正常,弄得榆树花期延后了。
正值花期,她的头顶上是大片大片的白榆花,白得让人惊艳。
又或者,其实是树下的人更惊艳。
他看见她怀里抱着个小本,因为怕热穿着小吊带小短裤,整个人陷入宽大的摇椅之中,懒洋洋地靠在那儿,微张着樱桃小嘴在背书。
“天上何所有,历历种白榆……”
傅白榆知道自己名字的由来,但还从没有人,能将这句诗念成这样。
甜甜软软的,像糯叽叽的。
傅白榆眸底就染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