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深正和同知对峙,清风朗月般的男子此刻脸色难看,隐忍着怒火。同知一脸洋洋得意,无赖地腆着肚子负着手。
通判在一旁想讲和,却又无处下手。
见到国师回来了,徐弘深眼前一亮,上前行礼。
同知脸色有一瞬间不自然,也上前来行礼顺便将徐弘深挤到一边去,抢先开口道:“国师大人可要为微臣做主啊。”
叶云晚笑了,目光暗含鼓励,问道:“怎么了?”
同知看见国师一副信任他的模样,胆子也大了,开口道:“大人有所不知,臣去迎接车队进城,这还没到县衙粮仓,周围的百姓就涌上来将粮食银两哄抢了大半,臣与车队拼死才护下剩下的粮食。在清点时,发现粮食只有三百石了,银子更是只剩下了一万两。”
“然后呢?”叶云晚眼眸如洗。看得同知心里一颤。
国师一出场就砍了知府的头,让人只记得她的凶煞,都忽视了她绝色的容颜。
同知被此刻注意到了,被迷得五迷三道。一开口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说完了?”叶云晚云淡风轻的反应,大大出乎了同知的意料。
同知不知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咽了口唾沫,道:“说完了。”
叶云晚朝徐弘深手里瞥了一眼,满意看到了留影石将一切都录了下来。挥了挥手,道:“既然说完了,就把同知大人带走吧。牢里更适合他。”
府兵上前将不明所以的同知带走,同知反应过来想要喊冤,叶云晚一个禁言术过去,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叶云晚还在关押同知的牢中设了一个只进不出的幻阵,以防杀人灭口。
徐弘深看见国师想也不想地就站在自己身边,十分感动,正要说什么,却看见国师大人一脸若有所思。
徐弘深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烦恼?”
叶云晚看着徐弘深一副恨不得为她肝脑涂地的样子,心里一动,问道:“与我同行的林奉德大人是康元八年的状元,县令十二年,呕心沥血,功德与林阁老镇国公比肩。当时本座觉得,不愧是读圣贤书的状元郎。”
“可是眼下比林大人职位还要高的知府同知行径却如此卑劣不堪,不知他们殿试名列几何?”
徐弘深哑口无言,心绪激荡,对自己这么多年读的书也开始产生了怀疑。他出身京城徐家的旁支,被排挤到这个小地方做县令,对官场的腐败黑暗深有体会。
他看着国师干净澄澈含着疑惑的双眼,没有任何杂念。好像真的只是在问这个问题。徐弘深垂下头不敢再看国师,声音艰涩道:“前安俊府知府康元十二年二甲十八名。前安俊府同知康元三年二甲四十三名。”
徐弘深看不见的地方,叶云晚眼神玩味,道:“既然这样,那他们的圣贤书读得不错喽,可是为什么却这般模样?圣人不是教诲‘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吗?”
徐弘深沉默不语。
叶云晚长叹一声,道:“本座尝于朝堂之上看文武百官功德罪孽。最让本座奇怪的一件事是,武官大多数都有功德绕身,可是文官之列除了少数人,身上都是乌烟瘴气的罪孽。读圣贤书,真的有用么?”
叶云晚的问题被留影石忠实地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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