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微微低着,心里思索着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祖宗。
易风眠赤着脚走近,蹲下身,手直接薅上了抚柳的头发,稍一用力,头皮一痛,他本能的昂起头,纤弱的脖颈绷直,露出了凸起的喉结。
喉结作为男人较为明显的性别特征,本应该围着喉罩,不得轻易示人,如今空无一物。
他的眼眶已经红了,脸上还强装着笑:“殿下。”
易风眠眼眸下垂,薄唇掀起一丝冷笑:“昨晚,你献上的酒,倒是有点意思。”
抚柳瞳孔微缩,脸色煞白,他的身子不禁战栗起来,呼吸都放缓了几分,他勉强的扯着嘴角:“殿下在说什么,小俾不明白。”
易风眠手下稍稍一用力,眼底冰冷:“呵,你说,如果你背上毒害郡王的罪名,你背后的主子,会为你脱罪吗?”
抚柳眼眶通红,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声音凄厉,面露可怜和哀求之色:“小俾不敢,小俾不敢。”
易风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朝桌沿那边抬了抬下巴,眼睛瞥向桌上那壶酒:“你觉得把里面的给处理完,就查不到了?”
抚柳眼神惊恐的看着易风眠,易风眠笃定的态度,让他心慌。
易风眠忽然松开了手,拿过一张帕子,擦着手,抚柳无力的趴在地上。
她擦完手,将帕子嫌弃的丢在了抚柳脸上:“把脸擦干净,等会按照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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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渊被一群皇子帝卿裹挟着向春风楼去了。他还身穿着昨天的婚服,他着婚服盖盖头苦等一夜,眼底是青黑一片。
三皇子假装愤懑:“这个平阳,就是不懂事,怎么能新婚之夜丢下正夫,去逛什么春风楼。”
二皇子也在一旁帮腔:“可不是,等会儿碰见她,我可得好好说她一顿,可不能仗着母皇宠爱,就如此无法无天。”
“再怎么说,符渊也是郦国的小帝卿。”
三帝卿是个长的很符合当下审美的小郎君,他帕子掩口,眼神挑剔的看着符渊高大英朗的身躯,以及没有抹粉而干净的脸庞:
“符渊哥哥该知道,自己本就长的一般,那就更应该学着时下流行的打扮,不然,可不得易姐姐喜欢。”
符渊难过的垂下眼眸:“是我无能,我也想殿下留下,可……”
他已说不下去,自卑的低下头。
站在他旁边的皇子帝卿们相视一笑,眼里尽是得意。
大帝卿上前安抚,温声道:“符渊弟弟别伤心,等会儿我们来给你讨回公道,她如此行径,就是母皇,也不会容她。”
其实他这话就是哄哄符渊,毕竟,皇帝陛下对易风眠的宠爱和纵容,令人发指。
“春风楼到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几人抬头,正是春风楼的牌匾,风花雪月的场所,都是晚上灯火辉煌,白日里闭门谢客。
此时清晨,更是门可罗雀。
符渊望着春风楼的牌匾,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稍纵即逝,又恢复了自卑难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