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抽了抽嘴角,这不是基本的礼貌吗,哪有直接上前叫别人名字的。
“这位是云竹高僧,人挺好的,没有什么腌臜事,一心只顾研读佛经,小时候还给我糖吃。”张岭站起身凑到长孙冲的耳边道。
“有什么事吗?”长孙冲看向云竹高僧询问道,对这些得道高僧,长孙冲还是很尊重的。
“贫僧对您翻译的心经很感兴趣,可否能给我一份?”云竹僧侣行了个礼道。
“可以是可以,可是我那天都没给道信高僧,直接给了你是不是不太好。”长孙冲捏捏下巴道。
云竹噎了一下,虽然自己是不问世事的僧侣,可就算是他也很少见过说话如此直白的人了。
云竹愣了愣,最后闷声闷气的吐出几个字道:“没事,按辈分,他还要叫我一声师叔。”
“那就行,可我不能白给你吧。”长孙冲大拇指与食指微微搓动。
云竹愣了愣他虽不明白这个手势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他明白长孙冲这是想要一些好处。
思索了一会,最后递出手上的一串佛珠道:“贫僧可能就这佛珠还值点银两了。”
“算了吧”,长孙冲看了看,这僧人僧袍并不华贵,下摆还绣着补丁,于是淡淡道,“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
“可以。”老僧行了个礼。
……
云竹老僧记录完心经已至正午,长孙冲本来是想蹭上一顿斋饭的。
可看了看斋饭的清淡程度,长孙冲决定还是去外面吃,这是他第一次后悔把佛家的银两给断了。
炒菜是长孙冲发明的,张家自然也是受惠者,张家也早早的开上饭馆,味道不逊色长安的多少。
长孙冲与张岭、水儿在饭馆里简简单单的吃了一顿,便去集市逛了起来。
“嚯”,张岭嫌弃的在鼻子旁扇了扇,对着长孙冲道,“你是怎么想的,夏天大正午来这逛集市的,这味道也太冲了。”
集市中猪血味、羊膻味混着鸡鸭的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水儿也是皱了皱鼻头,捏紧了鼻子。
“快速的逛一遍就走。”长孙冲加快了脚步,他也没想到这里的味道这么重。
“欸?”长孙冲忽的脚步一停,身后的张岭没看见直接撞了上去。
长孙冲脚下一滑没站稳直接滑倒,像拽救命稻草一般,手在空中手舞足蹈,抓住了身后的张岭,二人齐刷刷的摔在地上。
水儿整个小脸都扭曲起来,自家少爷没法要了。
地上还残留着没洗净的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
两人的白袍粘的全是血迹,浑身散发着一种动物的腥臭味。
“这是薜荔籽吧。”长孙冲挣扎的站起身,忍着胃里涌上的酸水向摆摊的中年人问道。
他前世闲着无聊在家里做过冰粉,因此也是认识这种植物的。
“这位公子好眼力,某是剑南道人,这是某家乡的一种药材,祛湿止痛甚好,可惜这无人认得……”一听有人认得自己家乡之物,这中年人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五两,我全包了。”要是平时长孙冲可能还会与其聊上一聊,可他现在只想回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