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死鸟挣扎时已经迟了一步。
它的原形在鸟类里面算中等体型，但哪受得了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大男生的体重啊？就算殷岚体型偏瘦，也足够镇压了。
一把捏住报死鸟的嘴，成功阻止它叫出声后，殷岚只觉得后背都让冷汗浸湿了。
“我不会伤害你。”何况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伤得到一个妖怪。“我只是希望你跟我说实话，你给我指的那是什么地方？只要你告诉我实话，巧克力还是让你拿走……相信我，我们以前见过面的，你仔细看看。”
殷岚语气温和得像哄小孩，并展露出了打工当收银员时练就的营业笑容诚恳看着报死鸟。
希望妖怪们的记忆力不要太差……
报死鸟瞪着它那双赤红的眼睛，认真看了殷岚一会儿，挣扎的力气有所减弱。
感觉到它的反应似乎是良性的，殷岚试探着说：“我稍微放开你的嘴，我们好好沟通一下，只要你别把其他非人叫过来，我就什么都不做。”
报死鸟眨了眨眼睛。
但殷岚想想还是不太放心，干脆按照和非人交往的规则说：“或者我们做个交易，你不暴露我的存在，等我回到现实世界以后，给你买一整个蛋糕，口味由你挑。如果我们当中有一个违约，那就会被其他的非人吞噬。”
说出这些话的瞬间，尽管不像以往那样感觉到来自契约之眼的凝视，殷岚却有种这事肯定能成的莫名直觉。
报死鸟这次怔了一会儿才又缓缓眨了眨眼。
殷岚谨慎地一点点松开箍住对方鸟嘴的手，这次报死鸟表现得异乎寻常的乖巧，没有任何异动，主动说：“我没看到蓝衣服的女人，但我看到你要找的灰线了，它进了前面的空间，那里我进不去。”
前面的空间？
殷岚只看得到一片黑暗。
“你沿着路一直走到没路的时候就进去那个空间了。”报死鸟说。
“你进不去的地方，我能进去？”殷岚问。
报死鸟点点头：“那是一个怪谈的地盘，怪谈不欢迎妖怪们，但怪谈永远欢迎人类，所以你能进去……那里面马上要死人了，好几个人。唉，可惜我进不去……”说着说着，它有点流口水的迹象。
这种鸟不知道吃不吃尸体……
想到这，殷岚下意识摸了摸被报死鸟啄伤的手，有点担心被莫名其妙的细菌感染。
看到他的动作，报死鸟有点心虚地后退两步道：“我们的约定里不包括要赔偿你的伤啊！你答应我的蛋糕还是要给的，我要脸盆那么大的，有很多草莓的双层奶油蛋糕。”
“好，你以后来泉河公寓找我。”
殷岚报出的地址让报死鸟有点哽住，它小声嘟哝了句什么，但全被扑棱翅膀的声音盖过去了。
“我要走了，你别老压着我。”报死鸟说。
殷岚从地上爬起，还对方自由。
报死鸟飞上半空，又盘旋了一下道：“我想起来了，你和我一起吃过席。喂，你可别死啊，不然我找谁要蛋糕去？”
对方这话顿时让本来还心有余悸的殷岚忍不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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