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小小的蛇头从妖丹的裂缝中钻了出来，蛇头正中央还有条特别的金线，带着与妖截然不同的佛气。在殷岚撒手前，比蚯蚓也大不了多少的小蛇已经亲热的缠到他的手指上，不仔细看的话，就像一个造型特别的戒指。
殷岚僵硬地转头看向云淞：“你跟我说，这是妖丹。”
云淞显然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化，过了片刻才回避着殷岚的目光道：“我又不知道妖丹里面还有佛气，说不定是因为你乱捡触发了什么才导致妖丹变异的，与我无关。”
“……”深吸一口气，殷岚从地上爬起来，冷酷指向云淞道：“你的租期，扣三天。”
“什么？！”
“你差点害死我。”虽然自己最后没事，但殷岚觉得不该放弃这个砍价的机会。“你还任由我这个房东躺在地上都不扶一下，我觉得应该再扣一天。”
“你——”
云淞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门厅里的灯就闪了闪，好像认可了殷岚的话一般。最终云淞只能丢下一句“我吃了太多怨力要闭关，之后别来烦我”，拍着翅膀飞去他习惯待的吊灯上，把头埋到翅膀下，准备再也不理殷扒皮了。
掰回一城，殷岚这才觉得心情舒畅了一些。
而且这次解决事件时周围没有其他人类在，所以没有沾上任何不该沾的怨力，除了粘着自己的小蛇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外，还算圆满。
简单收拾一下门厅，殷岚去尤朋的房间关心一下对方的情况。今晚闹的动静不小，对方却一直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百岁是怎么做到的。他探头朝门内看，就见百岁坐在尤朋的枕头上，两只小爪子分别按在对方额头两侧的太阳穴上，不断碎碎念的重复：“你很困，你很困，只想睡觉，别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你很困，你很困……”
楼下闹了多久，小妖怪大概就念了多久，听着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辛苦了，可以休息了。”殷岚赶紧叫停。尤朋被念得胸口都不怎么起伏了，百岁再这么搞下去，殷岚很担心公寓目前唯一的租客会就此长眠。
百岁闻言松了口气，迈着短腿跑向殷岚，习惯性的先拍一通马屁：“少爷您这么快就解决了那种大妖怪，您越来越厉害了！我就知道您……这是什么？”两只绿豆眼盯向盘在殷岚手指上的小蛇，小妖怪谄媚的语气瞬间变得不善起来。
“顾视闲留下的妖丹跟佛气混合出来的东西……它是妖怪吗？”殷岚把手举到百岁面前，让它辨认。
小妖怪用挑剔的目光将小蛇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摇摇头道：“看不出来，它现在太弱了，跟普通的蛇差不多。您说这是那个蛇妖前辈留下的？按理说这算是转生，但它给我的感觉和那位前辈完全不像，我看它甚至觉得有点讨厌。”
殷岚怀疑这种厌恶是源自妖怪对佛气的排斥。
其实就算百岁不说，直觉也告诉殷岚，这条小蛇虽然诞生于顾视闲的消亡，但却不是对方，更像一个全新的物种。有那么一刹那，他有在考虑要不要把这条蛇送去林业局之类的部门收容救助，但好像察觉到了他要抛弃自己，小蛇缠得更紧了。
“少爷，它把你当妈了。”百岁观察一会儿，说出让殷岚浑身冒鸡皮疙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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