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萨姆,岁其既震惊,又觉得一切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当萨姆拒绝跟岁其一起去克亓山,而选择回到所天蝠身边时,他就该想到萨姆的心还是在他的主人那里。
岁其在屋子里环视一圈,终于在柜台后方的房顶角落处,看到了一只倒挂着的蝙蝠。
蝙蝠见岁其发现了自己后,如老鼠的叫声一般叽叽叽叫了几声,飞到岁其面前,变身成了人的模样。
所天蝠还没开口说话,先伸手指了指屋顶。岁其抬头看,这才发现屋顶上画着一个巨大的法阵。
岁其一脸的无所谓,收回目光看着所天蝠:“无用功,现在是白天,我召唤不出鬼王杖,也变身不成鬼王。你费心画下的法阵,也只是多此一举。”
“是吗?”所天蝠说着,头微微往旁边偏,看着岁其身后正靠着门站着的萨姆:“你问问你的外甥女,这法阵是做什么用的。”
所天蝠说这话时,眉眼得意得都要飞起来了。
岁其转头看着萨姆,眼神中带着不解,更多的是冰冷。
萨姆看着岁其冰冷的眼神,没有了刚才的躲闪,反而直视着岁其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轻笑:“主人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兽魔人。”
“什么?”岁其想过很多可能性,但没有一种是与此相关的。所天蝠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兽魔人?这是什么鬼啊!岁其都被整无语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是兽魔人呢!如果是兽魔人,自己会不知道吗?
头顶的这个法阵又是什么鬼,难道能逼迫兽魔人现出原形?还是能强行转化成兽魔人?
“这也是你母亲萨蛮教你的?”岁其想不通,萨姆怎么会这么奇怪,这么黑暗的巫法阵呢?他所了解过的巫法里,从来没有提及过有法阵能强行逼迫兽魔人现出兽形的。
萨姆将脏兮兮的头发咬在嘴里,像咀嚼甘蔗那般一直嚼着。她说出来的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出生的时候就知道。”萨姆低头继续嚼着自己的头发:“母亲没教过我任何法阵,我自己本来就知道。”
这回答简直惊呆了岁其,哪有巫女一出生就知道这么厉害,这么黑暗的法阵。这个可是最古老的巫法,连巫后都不一定会。
然而,萨姆却表现得很平淡,似乎生来就会特别古老的巫法,就跟生来就会吃奶一样平常。
被一直倒挂着的可穆罕挣扎着想要说些啥,可发出来的只有沙哑的嘶嘶声,根本分辨不出他在说什么。
“你要对我怎么样,我认了,你们也随便。”岁其转头看着气息奄奄,十分痛苦的可穆罕,目光转向萨姆,最终停留在所天蝠的目光上:“他是无辜的,你们放了他。”
所天蝠一个甩手,岁其脸上就深深的四道血印。
“这里如今是我的地盘了。在我的地盘,轮不到你来发善心,假慈悲。”
岁其站着没动,两只眼睛直视着所天蝠的眼睛,没有丝毫躲闪。
所天蝠不喜欢岁其的目光,看得他浑身不舒服。
“如果他死了,我会把你撕成碎片,一块一块地喂食地狱猎犬,你要不信就试试。”
岁其盯着所天蝠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稳若磐石。
这次是所天蝠先躲开目光。尽管他是兽魔人,身上还有已经黑化的神力,但岁其刚才的眼神,刚才所说的话让他心里发毛,他知道岁其是认真的。
所天蝠一个甩手,一道黑色的寒光闪过,绑着可穆罕的绳子断成两截,可穆罕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萨姆,把他扔出去。”所天蝠说着,再次用挑衅的笑看着岁其:“我已经放了他。若他死了,那就是他的命不好了。”
岁其转头看着躺在地上,任由萨姆拖出门去,没有丝毫气力反抗的可穆罕。他希望可穆罕能撑住,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