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的?你不会把假的给我吧!”所天辰看着草纸里包着的淡粉色粉末,对岁其是严重不相信。
“不相信?不想要?”岁其伸出手:“不想要就还给我,我还不想给呢!”
所天辰咋可能还回去呢:“要是这药不管用,我的脸被毁了,我会把你也一起毁了。我才不管什么不能动私刑之类的,我活不成,你也得死。”
“对哥哥说话这么没礼貌了。”岁其疲倦地摆摆手:“赶紧走,你亲爱的哥哥要休息了。你要再不走,小心哥哥我再招待你点别的,我这有的是好东西。”
“你以为几句话就能吓得了我?”所天辰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脚下却溜得很快。
所天辰前脚刚走,络腮胡牢卫后脚就跑过来了,还带着一身干净的衣服。
岁其在隔壁牢房换了干净的衣服。回来后,络腮胡牢卫已经将他的牢房里里外外,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还铺上了干净的草席,拿了干燥的被子。
“谢谢。”岁其很感激他做的这一切。
“谢啥,您对我的恩情才大呢。您不光救了我,还救了我儿子,我弟,救了我们家族后世所有的男性。”络腮胡牢卫说着,将带来的水跟食物放在一张方形矮脚凳上:“我老婆怀孕时,我天天祈祷,不要是男孩。结果生下来,偏偏是男孩。现在好了,我再也不怕了。我老婆说,她一定要生七八个。”
虽然疼痛减缓了很多,但岁其感觉全身虚脱了一般。他只喝了点水,便让牢卫把东西都撤了。
“您是怎么在无声无息间,让所少爷中招的?”所天辰跟岁其交谈时,络腮胡牢卫一直躲在暗处角落里,偷偷看着。从头到尾,他也没见岁其有下毒的动作。
“我早就料到所天辰会报复我,只是不知道他会以哪种形式。”岁其躺在被子上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假意拉他手时,把毒点在了他掌心处。他光顾着恶心我夸张的表演了,根本没注意到我手上的小动作。”
“您太高明了,简直料事如神。”络腮胡牢卫一边收拾吃食,一边盛赞道。
“对待所天辰这种小人,一定得防一手。”岁其挪了下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我跟所天辰斗了十几年,太了解他的秉性了。”
“您应该受伤了吧?”络腮胡牢卫担心地问道:“我给您找个医师,给您过来瞧瞧。”
“不用医师,你找来纸笔,我写几味药,你帮我买一下。”看过太多医书的岁其,自然是比一般的药师还要精通药理。
络腮胡很快就拿来了纸笔。岁其手抖得太厉害了,费了好大的劲才写好。歪歪扭扭的,得亏络腮胡牢卫认识。
络腮胡牢卫离开后,岁其安安心心地睡觉。所天辰的脸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他暂时不会来找事。
敷好药后,岁其睡了十多个小时。起来吃了些东西,换药后继续睡,他的身体太虚弱了。
又过了一天,熟睡的岁其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他睁开眼睛,看到师姐牧元扛着两个牢卫,站在牢房外面。
看到这情景,岁其都忍不住想笑。两个身形高大的牢卫,竟然被一个小女子扛在肩上,而且还服服帖帖的。
络腮胡牢卫跟在后面,鼻青脸肿地看着岁其,怯懦懦地说道:“这位女侠说是你师姐,想见见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岁其连连道歉:“我师姐下手有点重了,实在不好意思。”
牧元将两个牢卫放下来。脚一落地,两个牢卫便风一般地逃了。
“我在外面把风,有什么事,您就喊我。”络腮胡牢卫说完,也转身离开了。
这时,师父绍郢跟师兄岳哉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
“这城西大牢还真是大。牧元跑得太快了,累死我这一把老骨头了。”绍郢气喘吁吁地抱怨道。
“师姐太帅了。”岳哉一边描述,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唰唰唰的,见一个,放倒一个,速度快得我都看不过来。我们在后面光是跑,都没有师姐边打边跑快。”
师姐牧元的帅气,岁其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你们这么打进来,要是被城主知道了,会降罪的。”
“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岳哉愤恨地说道:“师父跑了不下十次,想在审判前见你一面,但每次申请都被驳回。一定是所门在后面捣鬼!”
“就算城主知道了,也不会有多重的罪。只要我们不把你劫走,就不会有大问题。”绍郢脸上满是疲惫。
“师父,我让你操心了。”岁其看着师父满脸疲惫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地说道。
“我是你师父,做再多也是应该的。”绍郢看着岁其脸色苍白的样子,知道他受了很多苦:“只要你以后少抱怨师父就行。”
“这个,恐怕很难做到。”岁其装作为难地说道。
“你个臭小子。”绍郢对着岁其的脑门拍了一巴掌。
“师兄,你也是难得的不在仓库里待着。”岁其看着师兄岳哉,都不知道之后还能不能跟他一块打闹了。
“重要的时刻,家人一定要在一块。”
岳哉的话,让岁其十分感动。
“后天就要审判了。”牧元说着,转头查看身后,确定没有别人时,很小声地说道:“我们商量好了,如果被定为有罪,就带着你一起逃。”
岁其听这话,被吓了一跳:“如果被抓住,你们都成了重罪。而且,我们能逃去哪里呢?”
“不管在哪,一家人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家。”绍郢坚定地说道:“我们家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岁其简直要哭出来了。
“你们不能待太久。”络腮胡牢卫进来提醒道。
“这些钱拿着,在牢房里活动活动,你能少受点罪。”牧元把几块银狮币塞给岁其。
岳哉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小仓鼠,小声说道:“带着它,有要传达的消息时,它能带话给我们。”
“放心,不管啥时候,面对啥困境,都有为师在。”绍郢的话,让岁其感觉无比安心。
“今天的事,我不会向上级报告的,你放心。”络腮胡牢卫带师父几人出去,临走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