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这些成为你与生俱来的默许和认同,你就不会再去追究为什么,只是像公式一样,遇到此类情况,就会乖乖的遵守。
以至于他们想要进到一个地方,就会受到诸多限制,一个就是要查验身份,看你合不合格,合格的可以进,不合格的不能进,这又是一种潜在的意识,给你们分门别类的区分。
这不是在诟病安保,只是在说剑仙阁门口竟然没有这种安保性质的看守,这让于天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要知道,他没少见过小人得志,尤其在保安这个行业,提现的淋漓尽致。
保安是一个怎样的群体,他们是为了维护安全,只要体格健壮就可以,当然现在的保安也不乏来此养老者。
倒是一旦去深究他们的素质和品行,就经不起了推敲,甚至有一部分专门招标的地痞流氓,借此来大张旗鼓的将一部分人拒之门外。
所以在有些时候,他们的丑陋嘴角就会显露无疑,他们会用自己的权力最大范围的为难他人,比如原本可以让其进去的,不能轻易进去,总要懂点人情世故才行,这还是轻的。
所以这是什么朗朗乾坤,这是什么太平盛世,剑仙阁门口竟然敢如此的明目张胆的无人看守,最起码好歹也放条狗,听到它一叫唤,也知道有人来了。
而现在,没有了这种允许,于天竟然不敢轻易的踏足。
恍惚了几瞬,于天便入乡随俗的抬脚进去,并且他没有左顾右盼的瓜田李下,而是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进去是一个四方的庭院,从脚下铺就的石子路上延伸出三条小道,较为宽阔的那条一直向前连通着一个门廊,过去似乎就是后院。
在这条石子路的两边,可以看到有六个用石柱子支撑起来的用来晚上掌灯的小灯案,边上还零散的放着一些假山和花草的装饰。
剩下的两条小道分叉开来一左一右,分别连接着左右两边山墙的门洞,左边可以看到是一座楼房,右边连接的,是墙外的空旷。
正在于天迷糊间想着要不要再唐突的踏进前面这道内门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三个人。
中间那人穿着锦衣长袍,气定神闲,正在侃侃而谈,另外两人则是一副仙侠的打扮,身着白衣,背负长剑,正面向中间认真聆听。
中间那人率先抬头看到于天,随即麻利的向另外两人叮嘱了几句,只见另外两人朝他一拱手,转身向着门外走来,在经过于天身边时,他们两个还特意的侧身向于天拱手,惹得于天受宠若惊的赶忙回礼。
等到那两人转出门,锦衣长袍男子注目看向于天,皱起的眉宇当中带着不可闪躲的质问和审视,虽然对方年龄看着仅比自己大上几岁,却让他恍惚的感受到只有在年长的教导主任身上才能够看到的威严。
“我看门口没人,就直接进来了。”于天指了指后方的门口,不打自招的解释着。
那人刻意的往门口张望了一眼,随即用着不冷不热的语气对于天问道:“不知阁下来我剑阁,有何贵干?”
“我是于天,这次特地代家师林川前来拜会。”于天拱着手道。
“哦?你是林川师叔新招收的弟子?”
“嗯?莫非他们知道?想来是林川师父告诉过他们,也对,他给自己寻找的落脚处,提前告知也是有可能。”
于天在心中打过小家家,回答道:“正是。”
那人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过于天一遍,似乎是在检查,最终他将目光放在于天腰间挂着的酒壶上。
于天察觉到他的目光,随即解下酒壶递给对方:“这是家师的酒壶。”
那人并没有去接过来检查,他面无表情的眨巴了下眼睛,随即神情变得缓和:
“你来了就好,我们先向林川师叔报一声平安。你赶路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三天之后,如果你愿意,我让师父,也就是这里的阁主给你办理入阁,这段时间,你可以先住在这里。”
虽然语气很是和善,词句也无可斟酌之处,但于天还是听出来了言外之意,就是要先核对一下你的身份,或者是要进行入阁资格的评估,既然如此,想到这里,于天回答道:
“那就不多打扰,我三天之后再来。”
说完于天转身,提着酒壶直接向着门口走去,身后的人没有出声挽留,只是盯着于天的背影消失。
只不过他在转过门廊的时候,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喊叫:“小胖,你又死哪里去了?”
“来了来了…”
随即听到没有提上裤子的急促…
于天自顾的走在街上,其实说是拜会,但谁都知道,于天知道,林川知道,那个人也知道,自己是想要投奔剑仙阁。
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的麻烦,身份核查,真的假不了。有入阁门槛,不够格就不够格吧,又不是非进去不得。
其实于天知道,他更像是一个风筝,他可以无忧无虑,一身轻松的高飞,但空中的风的凌冽总会嘲笑他的处境,他漂泊无根的孤楚。
所以来到这里不是为了什么进修的增强实力,不是飞黄腾达出人头地,仅仅是为了寻找到一根线,一根实在的,可以真实触摸到的线。
等到于天飞累了,或者伤心的时候,他可以顺着这条线,去找到可以依靠的支点,去唯依可以停泊的港湾,让他不至于总是回想起,自己在魂极世界,像个孤儿一样孤苦伶仃。
当然了,没有进到剑仙阁的退路,就是可以和香雪一起相依为命。但香雪的不确定,无论是对她了解的不确定,还是她随时可能离开的不确定,都不如看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剑仙阁来的实在,来的稳固。
当然,最好的两全其美就是,剑仙阁变成自己的那根线,而自己变成香雪的那根线。
对此,于天透过熙攘的嘈杂,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由舔了舔嘴唇。
他不介意贪婪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