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为战势的紧急还没有这个心思,可是随着大军的僵持,好几次的狼来了,好几次的拭目以待,最后连个屁响都没有。
所以原本紧张的生死越来越漫不经心,到最后,就变成了这样的闲散没人管的地步了。
“诶,你们今天见到泰隆将军了吗?”狗蛋一边专心致志的瞅着鸡蛋的手牌,一边有心又无心的问道。
“没有,人家是将军大忙人,比总 理都忙,哪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说见就见的。”鸡蛋一边用手挡着牌眯着眼小心翼翼的往上抬着,一边机械的回应道。
“可是我怎么听说今天的巡游跟他有关系,听说他昨天被血狼军的人给杀了,所以才让我们慌里慌张的清扫。”
狗蛋眨了眨眼睛,歪着头颅边看着鸡蛋手中抬起的牌,很是随意的说道。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这可不兴瞎说呀。”站在边上同样紧张兮兮看着鸡蛋掀起的手中一角牌的鸭蛋回过头来。
“哦,我也是听咱军里的人说的。”狗蛋讪讪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接着说道:
“要不然怎么没有见到泰隆将军像往常一样扯着嗓门子训斥别人,况且让咱们这些打烊这么久的家伙又进城去搜罗,无风不起浪呀,怎么都说不过去?而且前两天就已经传来消息说有朝廷的人遭到了血狼军的刺杀,不是太巧合了吗?”
“可是我怎么听说泰隆将军是昨天夜里被连夜招进回都去了?”
在旁边看着另外一桌打牌的鹅蛋,听到这桌的对话后转过身来,也插到了刚才的对话当中。
“那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另外一桌的猫蛋直接将手中的烂牌摔在桌上,气愤的往前一推,起身大声的吆喝着,仿佛要把输牌输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个上面:
“我有最可靠的消息,泰隆将军确实是昨天夜里被血狼军的人给杀掉了,但是呀是这么一回事…”
只见猫蛋说着说着,在众人目光的抬举中,最终高高的站在了桌子上。
“诶,又有了。”
鸡蛋将手中的牌一翻,大声的吆喝着,本想着炫耀的卖弄一番,却看到他的手下败将,都惺惺的仿佛跟他作对一样,投到猫蛋的唾沫星子底下听起玄乎来。
这使得鸡蛋,也像其他人一样,好奇的凑起热闹来。
此时,狗蛋悄悄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人们对舆论的好奇就像猫见到了纸箱,就像男人见了女人,就抵挡不住了。
只要稍微的起个头,自然人们会加入到评头论足当中来,自然会有人会用自己的口若悬河,在众人面前收割一番艳羡的,豁然开朗的,惊叹的目光。
更有趣的是,只要你提出问题,即便刚开始只是探讨的怀疑,最终也会成为一个胡搅蛮缠,不知道怎么产生的定论,甚至在三人成虎中,深信不疑。
“诶,你听说了没有,咱们的泰隆将军被血狼军的人给杀死了。”
“当然听说了,而且还死的很惨烈,你说这血狼军的人不是找死吗,泰隆可是我们谭将军的小舅子,杀了泰隆这不明白着是往谭将军头上撒尿嘛,换谁谁能忍,连我听了都气的不行,我看呀,马上就会有一场大战了,做好准备吧。”
……
泰隆之死这件事在军队众人的口口相传中,如瘟疫一般散播开去。
尽管谭芳已经出来辟谣,并退一步的说,泰隆确实已经死了,但并不是被刺杀,而是患有焦虑障碍,骑马回朝廷的时候,失足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由此导致的死亡。
可人们依旧不信,反而更加引起了慌乱,即便军队以着散播谣言,扰乱军心的罪名警告甚至拘押了几个人以杀鸡儆猴,可仍旧安耐不住流言如地下情一样的暗潮涌动,还有人们内心不安的沸沸扬扬。
谭芳将军营。
“夫人,你不能进去,大人正在议事呢,诶,夫人…”
门口处的守卫连拦带阻的阻挠着不让谭夫人进去,没想到正在气头上的夫人一巴掌甩出去,硬生生的推门而入。
“你个老不死的,竟然躲在这里。”
进门后谭夫人怒气冲冲的走到谭芳面前,她虽然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两人,那是军中的统帅,明显在和谭芳商议要事,可是她依旧不管,只是撕心裂肺的撒泼:“我弟弟呢,我要见我弟弟。”
谭夫人无论是张开大嘴的吼叫,还是气势汹汹的势头,都让她像一只母老虎,随时都有扑上来的凶狠,让所有人都惊在了原地。
“放肆,这里是你可以胡闹的地方吗?”
瞅了一眼下方的两名手下,谭芳一股怒火上来,拍着桌子对着谭夫人大叫着,似乎在极力的挽回自己的尊严。
“我不管,我要我的弟弟。”
谭夫人很明显不吃这一套,她和往常一样,蛮横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拍大腿往地上一座,丝毫不顾及还有他人在场的,哭天喊地起来,那阵势,就连军营中的聋子都听到了。
谭芳凝起眉头,对噤若寒蝉的两名手下摆了摆手,又瞪了一眼跟随着谭夫人进来,正可怜委屈的捂着脸颊,看向自己的手下。
他们很是知趣的退了下去,并掩好了房门。
“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他昨天夜里连夜回国都去了,谁想到路上从马背上跌下来,死了。”谭芳苦口婆心的劝说。
“你放屁,连你老娘现在都敢骗了。你去军中听听都传成什么了,死了连尸首都没了吗?”夫人依旧一副胡搅蛮缠的叫嚷。
“诶,它昨天夜里被人给杀了。”
事到如今,谭芳也隐瞒不下去了,他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可是没想到竟然燃的这么快。消息这么的被封锁住还是有透风的墙,尤其是闭门不出的夫人那边。
当他看到泰隆的尸首,在第一时间就将消息给屏蔽了,为了不引起怀疑,下令说泰隆连夜被国主召回国都去了,虽然连自己也都不相信这个说辞,可是事到如今只能这样的能蒙混过关。
可谁知还没过一天,军中就传出泰隆已死的消息,而且传的、说的是有眉有眼,结果搞得人心惶惶,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得再派人进都,向国主请命询问。
谭芳正在为此事一筹莫展烦心不已的时候,谭夫人听到了军中的言论,就这样出现在了谭芳的面前。
“哎呀!”一听谭芳这样说,夫人哭的更撕心裂肺。
虽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平事也听惯了她的哭闹,谭芳仍被下了一跳,这扯着尖锐的嗓子真的有一种不要命的感觉,不禁眉头皱的更紧了,原本烦躁的心情被撒上了一层油。
“原来军队中的传言都是真的,你堂堂的大将军连你的小舅子也保护不好,在你的眼皮子低下让人家给杀了,现在坐在这里连屁都不敢放一声,哎呦诶,我的老天爷呀,我怎么嫁给了你这个窝囊废呀,我也不活了…”
谭夫人如猪叫般的哭丧,让人听了,仿佛是在承受惨不忍睹的家庭暴力的虐待。
“够了。”谭芳猛然的站了起来,燃在心头上的火气顿时升腾了几分:“来人,将夫人带回房中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哎呦诶,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着进来几个侍女,连抬带哄的硬是将谭夫人给架了出去。
“来人,快去请军师专家!”
谭芳冲着外面又喊了一声,说着在一阵头晕目眩中扶着桌子坐下,胳膊倚着桌子手托着额头陷入了愁苦的沉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