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没等到临鸢,隔壁的暮苍倒是先来了。
他无视所有人,径直朝后院走去。
后院,正是临鸢居住的地方。
张秀才一脸不服气,凭什么暮苍可以进去,他就得在这里等着?
一个知道些张秀才做假账事情的伙计一脸鄙夷,道:
“你能跟暮先生比吗?昨儿铺子叫人砸了,暮先生跑前跑后的,你去哪儿了,好歹也领着咱们老板的工钱,出了事却像个死人一样。”
暮苍轻扣着临鸢的房门,温声道:
“临姑娘起了吗?要用膳了哦,不起可没了。”
屋内立马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过片刻,临鸢打开房门,期待地看着暮苍:“吃什么好吃的?”
暮苍宠溺地笑笑,刮了刮临鸢的鼻子:“小馋猫。”
暮苍的动作很快,转眼间,桌上就准备好了早饭。
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精致的小点心,看得人口水直流。
暮苍贴心地解释道:“你昨儿喝了酒,喝点小米粥,对胃好。”
临鸢托着腮,俏皮地眨了眨眼,笑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铺子里也卖小米粥?干嘛去别的地方花冤枉钱,笨蛋。”
暮苍挠了挠头,轻咳了两声,没想到他竟在无意中给临鸢的竞争对手增加了营业额。
临鸢并不计较这些,将粥喝得干干净净,在吃点心的同时,还不忘投喂暮苍几块。
温馨的场景,莫名的有些熟悉。
暮苍的内心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想法,明明他担心的身份问题还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也就是说临鸢的安危依旧是个问题,他就放纵自己如此跟临鸢亲近。
明明他和临鸢谁都没有确切地表示对彼此的感觉,就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了,仿佛已经相处了很久,无比的熟稔。
就好像,幕后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他的行为一样。
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
此刻,作为命簿的书写者,司命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惶恐不已,到底是谁这样念着他?该不会是素未谋面的暗恋者吧?
司命打了个哆嗦,晃晃脑袋,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驱逐出脑子。
等到临鸢吃饱喝足,在椅子上又休息了半天,暮苍才开口道:
“我来的时候,见张秀才在外面等着,像是有什么急事,临姑娘要不要出去看看?”
临鸢“哦”了一声,拉着暮苍一起去了前院的铺子。
张秀才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可是抬头往外一瞧,就见一个黑衣人在角落里盯着他,把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此时见临鸢出来,张秀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倒在地,拉着临鸢的裙角就不放了。
临鸢看着张秀才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张秀才两只眼上都是淤青,嘴角肿了一边,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走夜路掉到了枯井里。
暮苍明知故问:“张秀才这是作甚?非年非节的,你们临老板不给你包红包,你磕几个头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