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浑打开书信,共有两页,贴着黄符,凌浑认得此符,一页一符,阅后自焚。
一页不完便翻下页,两页皆焚。
凌浑不知计彬搞什么鬼,本想随意看一眼便扔了,哪知第一句便让他瞪大眼睛,呼吸急促。
“特奉上广成玉匣,一笑泯恩仇!可?”
凌浑急忙往下看去,不敢漏过一字,再不觉字丑。
“五台计彬闻凌道友新得洞天,凌道友开府在即,特来恭贺!奉上金钟遗宝,聊表心意。”
凌浑看到这里面色尴尬,只叹自己小气,本是自己的错,却一直记恨对方。
便再往下去。
“你我恩怨本不愿再提,但我这人小心眼,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道友送一劫,我亦送道友一劫,就此扯平,从此你我一笑泯恩仇,可?”
看到这,凌浑面色不显,心中却一惊,料来计彬是有求于自己,自无不可,再往下去。
“常闻道友洒脱不拘,游戏人间,我便与道友玩场游戏。
那金钟玉匣便在我其中一位爱徒身上,道友可猜在谁身上。
不过道友只有一次机会,猜中,玉匣双手奉上。
猜不中,我便收回,立毁之。
我已事先有过交待,道友只须与我爱徒说,可与不可。
她们自会明白,接下来便看道友机缘了。
未说可与不可之前,请勿翻下页,否则我的两位爱徒立走。”
凌浑实在想不到计彬会如此戏弄自己,当即大怒。
可是心念一转,本是自己过错,当时差点害了对方性命,对方心有不忿实属正常,
与自己过错相比,这点戏弄实则不值一提,若是自己再加怒对方,便是一错再错。
只是这玉匣与自己成道息息相关,岂敢如此儿戏?
凌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想要强夺,不过马上又放弃了。
这个念头刚起,凌浑自己都吓一跳。
如今的五台已经不是当年的五台了,若是用强,不止五台不会放过自己,天下有道之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届时天下之大,再无容身之地,便是得了广成道统又如何?还不如如今这般逍遥。
一番内心天人激斗过后,凌浑抬头望向五台两人,只见对方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凌浑一声叹息:“不可。”
言罢,便翻开下页,想看个究竟,只见当初那页便随黄符一同自燃,转瞬化为灰烬。
裘芷仙与司徒平一直在等凌浑回应,闻听对方不愿意,一脸失望之色。
司徒平谨记师傅嘱咐,抱拳道:“打扰了,我等这便离开!告辞!”
言罢,两人径直离去。
凌浑闻言,大惊,来不及再看,连忙拦下两人:“两位师侄这是何意?”
裘芷仙道:“前辈既是不答应,又为何阻我等离去,莫不是想用强?”
凌浑越发不解:“答应何事?”
“前辈何必明知故问,师傅临行曾言,前辈若是同意,便让我们奉上宝物,若是前辈不同意,让我们立刻便走,否则有难。
如今看来师傅所料不差,只是我们亦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说罢,两人皆是放出法宝,裘芷仙更是先祭起太乙五烟罗护住两人。
凌浑莫名其妙,但见两人如临大敌一般,不似作假,连忙摆手道:“两位师侄莫急,我绝无加害之意。”
说着,拿起剩下一页书信,揭开黄符,想探个究竟。
可一看他便呆住了,这一页只有“南明自开”四个字。
凌浑心中一阵狂跳,再结合刚才司徒平所说的话,便知晓计彬所求为何?
昔年归一大师圆寂,南明离火剑不知去向,原来计彬已经算出方位了。
若要取剑需要九天元阳尺相助,否则不得而开,难怪他要来送宝,却是不得已为之。
若是没猜错,峨嵋定是也盯上了这件宝物。
计彬如此大费周章,连徒弟都要一起骗,无非是顾虑自己的立场。
特意弄了一场戏,让自己品尝一下与道统失之交臂的滋味。
凌浑只觉得可笑,这计彬真是门缝里看人,将人看扁了。
在道统面前,与峨嵋的交情不值一提,若是连这点都掂量不清,这些年不是白活了吗?
“我已经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们所求不过南明离火剑,只要将广成遗宝交来,我自当助你们一臂之力。”
司徒平道:“前辈为何如此,先是不可,见我等要走,用强不成,又复同意,这般反复无常,我们如何能信你?”
凌浑一时百口莫辨,暗忖计彬恶心,非要如此戏弄人。
但见这两个小辈一言不合便掀桌子,又不得不安抚,真是憋屈。
思量一番后道:“无论你们信否,前后不一,却非是我之过,实则是你们师傅将人看扁了,才有此误会。
书信已焚,我无法应证,但我以道心起誓,定助你们取剑。
若是如此,你们还是不信,便走吧!”
以裘芷仙对师叔的了解,自然是相信凌浑所说,只是凌浑的表现却是让她大感意外。
裘芷仙取出玉匣递了上去:“凌前辈成名日久,我们自是相信,其中定是有误会。
既然前辈已经应下,我们自当双手奉上宝物。”
凌浑见这小女娃毫不拖泥带水,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接过玉匣打开一看,一根玉尺,一本道书,只是少了聚魄炼形丹,还行!
“计彬可曾言宝物何时出世?”
“不曾,师叔只道让我们等着,不日可知。”
凌浑思量一会,又道:“有一事你们须知,那南明离火剑用一方神泥封住,若要解封,除了需要九天元阳尺外,还须太一真水化合,你们可带来了?”
“带了,不过在我师兄元皓身上,此剑便是为师兄所求。”
凌浑闻言颇为不屑,暗忖这计彬真是小心谨慎,不过也真是太不看起人了。
一旁的梵拿伽音二闻言,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失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