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一个朋友。”
谷瓷瞥见沙发上付迟年的外套和公文包,看向洗手间的方向，难道还没走？
“先生说去办点事，待会过来吃晚饭。”
谷瓷点点头，应该是去程一宁那了。
走出病房，保镖这次不仅没拦着，还打了个招呼。
谷瓷下楼去到咨询台，“你好，请问袁子雯的病房在哪一间？”
袁子雯说看到付迟年在和一群医生开会，她可以从那里着手。
“我们这里是不能随意透露病人信息的，麻烦你说出病人具体姓名，年龄，病症，再出示身份信息，我需要先和病人确定。”
“好。”
谷瓷说完一连串信息后，只见护士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查到相关信息。”
“怎么会？”
谷瓷疑惑，又接着道，“你可以用我的身份证查一下病例信息吗？我想开个发票用于报销。”
护士点点头，很快将一些化验单和凭证打了出来。
“奇怪，你这些单子和病例的日期对不上。”
护士将一些打印好的凭证交给谷瓷，“发票在一楼开，你还在住院吧，怎么乱跑？”
谷瓷翻看单子，病例停留在上一次看腰椎盘的日期，化验单倒是近几天的。
“护士小姐姐，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些化验单是在检验什么肿瘤癌细胞吗？”
护士摇摇头，例行宽慰，“别胡思乱想，放心吧，放松心情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孩子？”
“你不是做了流产清宫手术么？”护士扒拉出黄色的那张手术单，“你不知道？”
谷瓷愣住，看着单子久久不能回神。
“你还好吧？我送你回病房吧。”护士好心开口。
“不用了，谢谢。”
谷瓷拿着手术单，缓慢走向电梯，原来是这样，原来他瞒了自己这样一件事……
这莫不是失去孩子受刺激太大了，开始幻想自己得癌了？
护士看着谷瓷的背影叹口气，叹完气又接着工作，医院里每天都有命运多舛的病人，见多了她都麻木了。
*
“这会陈医生可摊上大事了，据说那袁小姐是南城的某个权贵呢。”
“可不嘛，手术前知情同意书也签了，这上哪说理去。”
“都挺倒霉的。可惜了，那袁小姐才25岁呢。”
谷瓷浑浑噩噩的待在电梯角落，听到护士的八卦突然上前抓住其中一个护士的手臂。
“你说的可是前天送来医院的袁子雯？她怎么了？上午不还好好的么？”
“你别激动，你是她什么人？”
护士上下打量着谷瓷，看这打扮是来探病的，可手里拿着一叠化验单，脸色苍白，倒像是一个病人。
“我是她朋友，来看她……”
“唉，你来的不是时候，家属这边拒绝探望，袁小姐术后大出血，抢救失败，人现在在太平间……唉，女士，女士！”
电梯里，化验单散落一地，护士眼疾手快的扶住即将倒地的谷瓷，另一名护士忙去叫医生。
耳鸣眼花，谷瓷的世界霎时陷入漫无天际的一片白色。
这里大概是天堂吧，要不她怎么看到了谷父谷母，他们在逗着一个襁褓里的孩子。
谷瓷想努力走近，脚却像灌了铅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画面一转，是中学时期的袁子雯，凶巴巴的指使她去给付迟年送情书。
又变成了现在的袁子雯，穿着礼服，趾高气昂地说着自己从未懂过她，却叫嚣着要去揍付迟年。
“谷瓷，爱情好苦，我不想再爱了，但你要好好的……”
最后一面时，袁子雯说的话在耳边荡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