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鲛珠更珍贵……”苏晨摸了摸怀里的荷包，宽慰道，“那玉我会想办法赎回来，你不必担心。我今天去城里摆摊，帮人写了好多字，已经赚了几百文钱。”
灵雨恍然大悟：“所以你不是去城里上课，而是去摆摊……等等……你是在摆摊的时候，被地痞混混欺负了？”
苏晨颔首。
“你傻不傻呀？”灵雨气结，坐到苏晨身旁，轻推了他一把，“这鲛珠有什么珍贵。你想要的话，赶明儿我再给你哭一把。”
苏晨摇头：“不不，我不想让你哭。”
听他这么说，灵雨一时有些错愕。
苏晨的目光柔情似水，眼底的浓情不再掩饰。
他直勾勾的凝望着灵雨，继续道：“也不知这是怎么了，每次看到你流泪，我的整颗心都揪着痛。我不知道以前那个苏辰是怎么对你，怎么舍得让你这么难过。无论如何，我们相处的这段日子，我会竭尽所能让你开心，不会让你哭。这些鲛珠我也没想换钱，只想偷偷留下来，将来也好睹物思……思念友人。”
灵雨终于明了苏晨的心意，也明白自己为何能出结界。
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如此短暂的相处，他怎么会对她用情如此之深。
不管怎样，她都不可能报以同样的深情。
“灵姑娘，我……”苏晨声音沙哑。
“别说了……”灵雨冷冰冰的打断。
这些日子相处得很舒服，灵雨只想维持现状。再说下去，恐怕双方都会尴尬。
苏晨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垂下头来，原本明亮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
灵雨心中不忍：“苏晨，其实我不姓灵，所以别再灵姑娘灵姑娘的叫了。我们既是朋友，那就叫我灵雨吧。”
苏晨听罢，猛然抬起头来，眼睛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从眼底溢出的喜悦之情。
他开心的念叨着：“灵雨？灵雨……对，我们是朋友……”
“受了伤就早点休息吧。对了，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给你熬点粥。”
灵雨刚刚站起身来，苏晨亦跟着费力的起身。
“我不饿……你不用担心，这点小伤也不疼，睡一觉就好了。”他掏出怀里的荷包，递给她，“这鲛珠……”
“送你了。”灵雨随手一推，大方的说道。
回到房间，灵雨望着窗外。
夜虫鸣起，天空越来越黑，映出点点星辰。
人界的夜景跟天上很不一样，虽然同样的静谧，天界的夜晚透着清冷。
就这样呆坐许久，夜越来越深，灵雨依旧没有一丝睡意。
她叹息一声，悄悄溜进对面的房间。
苏晨已经睡熟，因着伤口的疼痛，他眉头紧皱，时不时发出一声闷哼。
灵雨一抬手，一道蓝色的柔光笼上苏晨。
很快，他的眉头舒展，显然舒服多了。
灵雨施法将伤势严重的地方治好，只留下些皮外伤。这样，苏晨就不知道自己被仙术医治过，也就不会絮絮叨叨的了。
不一会儿，灵雨收手，蓝光消失。
她扶着床沿坐了下来，痛苦的捂着胸口。
从结界出来后，灵雨每次施完法，都觉得周身不畅，得静坐着缓一会儿。
朦胧的月光照在苏晨的脸上，灵雨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看到那个让她痛彻心扉，又爱到骨子里的人。
如果苏晨没有对她生出情愫，倒是可以跟他坦然相处，隐匿于此，安静的修炼一段时间。
但如今，她无法面对这张脸，更不知该何去何从。
默了一会儿，灵雨胸口的不适感渐消，她正准备离开，眼角瞥见枕头下的欠条。
她屏住呼吸，将欠条抽了出来，默默记下上面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苏晨感觉身子爽利不少，心中疑惑。
明明身上的伤和瘀痕还在，却感觉不到疼，腿脚也灵活了不少。
他神采奕奕的出了房间，没有看见灵雨的身影。
小厅的桌子上放着一碗温热的粥，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字条上只有四个大字：去去就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