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就是这样的眼睛！
只是一眼对视。
“啊啊啊啊啊啊！”云中子身上便如同寻常人被强硫酸腐蚀一般，身体开始一块块融化，眼里流出猩红色的血。
当场便要身死道消。
危机时刻，是叶芙火速塞给他一根肉骨头，动手开始拔除他身上缠绕的黑线。但那黑线太多，也太顽固了，即便是叶芙，也只能一根根拔除，她拔除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他被新的黑线纠缠的速度。
他再也没有先前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口中疯疯癫癫地念念有词：“真子、假子……真子、假子……天命真子、天命假子！”
灵虚门的其他人也跟着出手，可即便是赵南星的异火，都丝毫奈何不得那些诡异的黑线。
最后，还是叶芙强制性让云中子沉睡，又把他扔回了青莲玉灯里。不然，他只要醒着，每默念一次真子假子，都会被那些黑线缠绕的更死。
灵虚门上下，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极为凝重。
从前，他们还以为，自己和宗门遭受到的那些悲惨，都是天灾，是他们自己命不好。
可是，上古时倒霉蛋和他们太过相似的经历，画着神秘眼睛的古老书册，天机阁有关气运的虚无缥缈的传说，叶蓝铃曾说天机阁躲在暗中操控天下，叶蓝铃每一次为了谋夺异宝极具针对性的打击，还有云中子老前辈发疯模样地喊着天命真子、假子……
云中子在发疯前，到底看到了什么？
是什么，导致了他的癫狂？
姜白石猜测道：“难不成，我们是天命假子，注定就是天命真子成长道路上的踏脚石？便如同书里记载的这个上古倒霉一样？”
叶芙挑了挑眉毛：“你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想，为什么不是你们是天命真子，叶蓝铃才是天命假子？说不定连她这个天道之女，都是通过谋夺你们的天命，才当上的呢。”
没有人应声。
那是天啊！
承天而动。
天命又岂是那么好被谋夺的？
或许，根本就是我们——
“你们怎么都不想想，叶蓝铃她谋夺你们异宝的手法，它正经吗？要个异火，便要桐城秘境所有人死于地火暴动；要个药神鼎，便要时光琥珀里的所有人身死。世上岂有这样的天命真子？那这天道得糊涂成什么样啊，助纣为虐，残害忠良！”
这一声厉喝，如同一道当头棒喝，打在每个人的脑壳上。
在脑壳嗡嗡响中，他们双眸反而恢复了清明。
黄鹤子：“就是不知道，天机阁在天命真子和假子当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