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泽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听到了什么？
裴萱怎么会这样对他说话？
她变了。
忽然一股难以形容的慌张涌上沈钰泽的心头，他的脚步黏在原地，不再敢追上去。
他怕再次听到裴萱嘴里那些冷淡的言语，和从前完全不同。
……
沈钰泽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仍缓不过神来。
忽然，手机响了。
他低头瞟一眼，是行长打来的。
沈钰泽迟疑几秒，摁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喂，小沈啊，你推进得怎么样了？”
“行长，我、正在推进。”
行长在那边顿了顿，听出沈钰泽的声音完全不如之前有把握，他的语气变得凝重。
“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告诉你，这事儿可不能耽误啊，我已经跟上头汇报了，上头领导很高兴，但如果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领导被涮了，你这工作怕都是保不住了！”
这样的严重性让沈钰泽心中一紧，他连忙保证，自己肯定能拿下。
挂断电话，沈钰泽嘴角泛起苦涩。
早知道就不跟行长打包票了，谁能知道裴萱忽然跟他耍小性子呢？
沈钰泽在走廊来回踱步几圈，再次敲开了裴萱的门。
“萱萱，我有事想跟你谈谈，你一定得帮帮我，不然我的工作要丢了。”
裴萱不耐烦地看他一眼。
“你的工作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分我一半工资了？”
沈钰泽被问得一噎，他垂下眼，“萱萱，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裴萱抬起手打断，“等等，你不要道德绑架我。再说，你死不死，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她脸上的冷淡与疏离那么明显，刺痛着沈钰泽的心。
他无法想象，这么残忍的话，竟然从裴萱的嘴里说出来。
沈钰泽的眼睛瞪大，裴萱绕开他，走下楼去。
她点了外卖，正好出去取。
不然的话，刚刚沈钰泽就算把门捶烂了，她也不会给他开门的，晦气。
……
裴萱的毫不在乎再次将沈钰泽钉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
裴萱已经下了楼，美滋滋地取出外卖，坐在客厅里一边吃一边听音乐。
沈钰泽默默走下楼，坐在沙发一角，望着吃得正欢的裴萱，心想他们之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是之前他的做法，让她伤透了心，所以她要狠狠报复他么？
如果他有错，他愿意赎罪。
沈钰泽见裴萱现在很开心，没有打扰她，而是坐在旁边等待。
裴萱直接将他当空气，连眼风都没往他那边扫一下。
有人开门回来了，裴萱回头一看，是耿一繁。
他放下车钥匙走进来，裴萱很自然地举起手里的袋子，“吃么？我点的炸鸡。”
耿一繁捧场地接过，语气惊喜，“太好了，我正好饿了，而且我最爱吃炸鸡了。”
裴萱一愣，“你最爱吃的不是馒头吗？”
前两天家庭派对的时候才听他说过，裴萱记性好，当然不会忘。
耿一繁心中狂喜，裴萱连他的喜好都记得，他恨不得当场跳起来庆祝一下。
但他表面努力压制着，努力淡定地点点头，“哦，我说错了，我第二爱吃这个。”
他讪笑两下，老老实实啃炸鸡。
两人全程交流，完全忽略了旁边的沈钰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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