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昭到达后院专供韩谨宁更衣的妆阁,她才刚换下繁重的礼服。
“宣王殿下,这里是给我梳妆的地方,你的寝殿在隔壁!”
韩谨宁披着一头秀发,面色却阴沉的看不出一丝喜气。
“韩谨宁,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义昌卫的信物交给本王?”
宴云昭满肚子怨气。
刚才他找薛容表明心迹,她非但没有半分感动,话里话外都在打听他与韩谨宁之间的交易!
他虽是喜欢薛容,可也没到了冲昏头脑的地步。
与韩谨宁的交易可是涉及到他将来能否荣登大宝。
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告诉别人?
这女人也实在把他想的太简单了些!
韩谨宁态度冷淡的描着眉,幽幽道:
“宣王殿下答应会护住我的家人,还没有做到,你觉得我会这么傻吗?”
宴云昭上前一把扣倒了她妆台上的铜镜,语气凶神恶煞:
“本王已经与你定亲,你担心的事情应该不会再发生,可你答应本王的,本王还一点眉目都没有!
义昌卫已经销声匿迹好些年,本王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没了铜镜,韩谨宁的眉自然是画不成了。
她一把扔掉石黛,抱起胳膊直视宴云昭双眼。
“我西昌为大周镇守西疆,这么多年相安无事,你以为真是因为西域诸国老实?”
她用一种近乎嘲讽的语气反问。
“宣王殿下相不相信义昌卫的存在都无所谓,只要你母妃相信就成!”
韩谨宁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信手捏了一片口脂花片,压在唇上细细的凃着。
宴云昭最是嫉恨别人说他只会听母妃的,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了韩谨宁的胳膊:
“少拿母妃压我,快说,义昌卫的信物到底在哪儿!
否则的话,今日就让你身败名裂!”
原本他是想等韩谨宁主动交出信物的,可今日见到盛装而来的薛容,直挠得他心痒难耐!
他知道自己再也等不得了!
宴云廷诡计多端,若是不能趁这次西北之行彻底拿下薛容,他怕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韩谨宁眼里闪过一丝怨毒,而后换做一副惊慌的样子。
“宴云昭,我已经把我全部的身家都押在你身上了,你不会弃我于不顾吧?”
说的宴云昭眼神暗了暗,原来她是在害怕这个?
不过想来也是,韩登一死,韩家就只剩下几个老弱妇孺,她有如此担心也是正常的!
“呵,本王都依了你与你定亲了,父皇也给足了面子亲自参加,你还怕本王反悔不成?”
他松开韩谨宁的手,放软了语气。
不过是哄一个没怎么有见识的世家小姐,这可是他最拿手的。
“既然刚才你我已经当着父皇母妃和文武百官的面行了定亲礼,我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抗旨不遵!
你放心,以后你我便是夫妻一体,我怎么可能弃你于不顾呢?”
宴云昭看向无助的韩谨宁,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真诚。
韩谨宁天人交战了一番,终于犹犹豫豫的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
“这可是我父王留给我最后的保障……”
宴云昭早盯住了她手中令牌,一把夺了过来,转过身去贪婪的看着:
玄铁打造,上面的纹饰繁复而诡异,好像某种上古异兽。
令牌中央,写一个大大的“昌”字篆体。
整块令牌古朴而厚重,虽有些陈旧却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看上去不像是假的。
“这就是义昌卫的令牌?!”
宴云昭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来。
令牌到手,韩谨宁甚至整个韩家,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是啊,义昌卫统共两万精兵,个个都是以暗卫标准训练,装备精良,无往不利。
此令一出,莫敢不从!”
韩谨宁在他身后悠悠的说着,悄悄的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