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好意思说是薛容一把把他掀过来了。
拍了拍身上的土,卫哲鸿解释:
“韵儿,我表妹薛容跟我一起来的,她说有话想跟你……”
话音未落,就见薛容拎着食盒极其优雅而又端庄的轻飘飘落了地:
“冒昧前来打扰,还望表嫂嫂不要介意!”
钱韵反应了一会儿,立刻微红了双颊,规规矩矩的福了一礼:
“薛大小姐快别这么说,您是韵儿的救命恩人,韵儿感激不尽,还想着入了卫府再好好感谢表妹恩情!”
之前的事卫哲鸿都跟她说了,钱韵是真心想谢谢薛容为他们出谋划策。
“都是一家人,表嫂嫂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薛容大大咧咧的说着,举了举手中的食盒。
“表哥担心你没吃饱,特让我准备了些吃食,咱们到屋内再叙吧。”
钱韵礼数周到的将两人往屋里让:
“看我,一时高兴都忘了请你们入座了,快屋里请。”
两人跟着钱韵穿过简陋的小院子,便进了她的闺房。
薛容进门打量了一下四周,顿时有些气愤:
“钱家好歹是个尚书府,钱守益以前还是商贾出身,怎么就让嫂嫂住这种地方?”
屋中只有一张床和一只矮桌,四个凳子,靠墙放着一张破旧的妆台,其余家具用品,一概没有!
钱韵显然有些窘迫:
“薛姑娘不必替我鸣不平,自从许给卫公子之后,我的境况已经好很多了。”
以前钱夫人从没给过她好脸色,嫡姐钱欣一有不顺心就打骂她出气,连带着下人们也刻薄她,经常给她送些残羹冷炙。
如今钱欣嫁了人,钱夫人念在她即将成为国公府的贵妾,也不会再故意苛待她,甚至还吩咐下人们不能饿着她。
在钱府住了十多年,终于能吃上饱饭了。
薛容却是义愤填膺,都是庶女,薛柔的待遇跟钱韵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的姨娘呢?她们这么苛待你,你的姨娘就没跟钱守益告过状?”
以前宋姨娘可是一见着什么东西薛容有薛柔没有,就哭天抹泪的跟爹爹告状。
即便是爹爹不喜欢她,也被她哭的没法子。
卫哲鸿在一边一个劲儿的给薛容使眼色,可薛容没明白。
“我的姨娘……”
钱韵摸着破旧茶壶的手顿了顿。
“早就去世了。”
她娘原先是钱府的丫鬟,有次钱守益喝醉了酒精虫上脑,就强了她。
后来就有了钱韵。
可钱夫人强势,一直对姨娘十分苛刻,还说她早有预谋勾引老爷。
姨娘本就瘦弱,强撑着生下钱韵,身体又受了损伤。
终于在她九岁的那年撒手人寰,留下钱韵一个人在钱府受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勾起你的伤心事!”
薛容诚挚的道歉。
钱韵垂下微红的眼睛,强扯出一抹笑意:
“没关系,我早已经习惯了。而且……”
她神情的望了一眼卫哲鸿。
“多谢卫公子和薛姑娘帮忙,我也很快就能脱离苦海了。”
卫哲鸿心疼的不得了:
“可我说早点接你出府,你怎么就是不同意!”
钱韵无所谓的笑了笑:
“知道你一定能救我出去,就已经很知足了。而且钱家念着你的身份,如今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还是等你封了官身我再入府吧,若不然耽误了你的前程,韵儿会愧疚一辈子的。”
薛容叹了口气,她这位表嫂嫂可真是弱小又善良:
“嫂嫂你想多了,他是卫国公的小公子,未来是要请封世子的,前程还有外公给他操心,不差你这一点。”
钱韵却是坚持:
“我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薛姑娘还是成全我吧。”
说着便要转移话题:
“对了,薛姑娘不是说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