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会据说后来办的依旧精彩,但薛容已经无暇过问。
回到薛府,她就为晚上的行动做了充足准备。
到了夜里亥时三刻,她带着薛府几个得力的护院并容西货栈几个有些身手的伙计,如约出现在城外护城河废弃的码头上。
码头上灯火通明,金贵早已带着人到了。
“哈哈哈,薛大小姐还真是准时,听闻你今日在西昌郡主的马会上出了些麻烦,还以为你不能来了呢。”
看见薛容带着人来,金贵笑的贼眉鼠眼的迎了上来。
薛容阴沉着脸哼了一声:
“金爷的消息倒是灵通,难不成你在那些公侯贵族子弟之间,也安插了眼线?”
金贵看她心情不佳的模样,心道果然是闹出了事的。
“眼线倒是没有,不过珍宝斋的关老板是金某的朋友,他今日垂头丧气的说在马会上给薛大小姐惹了麻烦,还十分自责来着。”
说着他眯起了两只小眼睛,神秘兮兮的往前凑了凑:
“据说是惹得楚王殿下非要跟大小姐退婚,是真是假?”
薛容黑着脸斜睨了他一眼:
“金爷希望是真还是假?”
说着接了媚娘递过来的一杯茶水,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金贵看她这架势,心中多了一分成算:
“不瞒大小姐说,金某自然希望这是真的。”
说着又给她倒了一杯,眉开眼笑的分析:
“一来,咱们做的这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你楚王妃的这层身份在这儿,到底让人有些害怕。
没了这个头衔,金某跟薛大小姐合作起来也能少些顾虑。
这二来嘛,薛姑娘这般风云人物,恢复了单身才能更好为咱们招揽生意,别的不说,那珍宝斋的关公子若知道薛姑娘退婚,保不齐他就不走了呢。”
金贵笑眯眯的说着,不怀好意的挑了挑眉。
“关澈真的要走?金爷可知是为了什么?”
金贵听到她这么问,故弄玄虚的挥退了左右,又悄悄附到薛容耳边:
“我说了薛姑娘可能不信,这个关澈,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我只知道他是来自北燕,家中在北燕朝廷甚至皇室之中都数得上名号,这次北归,想来也是因为北燕政局动荡!”
薛容捏着茶杯沉思半晌,倒是没觉得有多惊讶,她早知道关澈是北燕贵族。
“金爷还真是见多识广,连这个都知道。”
为了不露破绽,薛容表现出不太相信的样子。
“听薛大小姐意思,怎么好像一点儿都不介意他的身份?”
他以为薛容肯定会十分惊讶,最少也要反问一句真的假的?
薛容呵呵一笑,无所谓道:
“在商言商,只要能赚到银子,我管他是南楚的还是北燕的。”
金贵再次挑了挑眉,惊讶道:
“可薛家世代与北燕作战,如果我听说的没错,大小姐的祖父便是死在北燕蛮人的刀下!”
在他的印象里,薛容不应该对北燕恨之入骨吗?
可没想到薛容再次淡然一笑:
“祖父的确死在北燕刀下,可要了他命的,却是大周啊。
如果不是大周皇上迟迟不肯派兵支援,祖父又怎么会孤军深入,孤掌难鸣……”
祖父去的时候,薛容已经十岁了。
那时候爹爹还不是兵马大将军,被派到宣武侯麾下帮他练兵。
北燕照例在青黄不接之际南下掳掠,祖父奉命率领十万薛家军北上抗敌。
可那次北燕来势汹汹,纠集了三十万大军疯狂进攻,将从东北到西昌一带一百里之遥的边境都作为掳掠对象。
外公为了让百姓少受欺侮,将战线拉的很长,十万兵分摊在各个关口要道。
并及时上书请朝廷增援。
但大周的援兵迟迟未到,北燕的兵力却源源不断的增长。
祖父怕要顶不住,带领一队精兵深入敌后,企图捣毁对方大本营。
结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