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诧异的抬起头,擦了擦眼泪。
这才注意到,新红脚边躺着一个人影,正是一身黄杉的杏黄。
而此刻她脸色乌青身体僵硬,早已没了气息了。
薛容一阵心疼,放开哥哥走了过去,摸了摸那张原本朝气蓬勃的小脸,问:
“到底怎么回事?”
新红哭的浑身乱颤,好一会儿才能说出话来:
“今天早上膳房像往常一样送来给大公子的补汤,杏黄也按照往常的惯例喝了一小口,奴婢见没什么事就给大公子端了过来。
而杏黄说公子今天要教她新字,要在房间里多练一会儿字。
可奴婢刚将汤端过来给大公子,突然见杏黄闯了进来,打翻了给公子的汤盅。
她那时已经鼻孔流血,腹痛不止,说汤里有毒!”
薛容听得两只手紧紧的攥了起来。
“杏黄不是说每次入口的东西都要先用银针试一下吗?”
她派两人过来的时候,没有要求让她亲自试毒,只让两人小心注意靠近北苑的可疑之人,凡哥哥入口的东西都要用银针试一下。
新红两眼红肿,声音也因哭了太久变的嘶哑不堪。
“试了,奴婢看着她试的,可明明……明明那银针没有变色啊!”
说着她转脸看着杏黄那了无生气的小脸,眼泪再一次滑落下来。
薛容叹了口气,她们知道她给哥哥派了两个试毒的丫鬟,肯定不会选用一般的毒药。
这用银针也探不出的毒药,八成也只有花如名这样的毒王能够配的出。
“可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
她恨的咬了咬后槽牙,又问。
新红擦了擦眼泪,回到:
“杏黄临死前告诉我,说二小姐身边的小兰这段时日经常找他,有意无意的打听大公子的喜好习惯……”
薛容“嚯”一下站起来,大声吩咐:
“来人啊,去把那个叫小兰的给我绑了来!”
果然啊,千防万防,还是家贼难防。
然而站在门口的北苑小厮们一动未动,有个胆大的上前拱了拱手:
“回大小姐,老爷知道这件事后,已经下令将小兰打死了!”
薛容皱眉:
“打死啦?她有没有承认是她下的毒,有没有说是谁人在背后指使?”
那小厮的表情一言难尽:
“她定是不能承认是她给大公子下的毒,也没说是什么人指使,老爷怒火攻心,直接就叫人打死了。
不过,好像是从她身上搜出一包药粉。”
其实小兰背后谁人指使,大家心知肚明。
只不过老爷毕竟念着骨肉亲情,这才努力压着火气没有发作,只让人将南苑看管起来,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那药粉呢?”
薛容问。
即便是人已经死了,也最好弄清楚她用的这是什么毒,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没想到那小厮又支吾了一阵,回答道:
“老爷说家丑不可外扬,已经……已经让人将药粉烧掉了。”
薛容想了想刚进门时老爹的表情,想来他也做了极大的思想斗争。
他惯来瞧不上清远伯宋家,可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差一点也成了清远伯。
“小姐,您可要为杏黄报仇啊!”
新红听了半晌,这会儿用手帕捂着眼睛,第一次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