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抬头见是宴云廷,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有皇子在场,宴云昭当不会乱来了吧。
“容儿,出什么事了?”
此时,薛牧才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心里还在纳闷,这楚王明明比他还晚出城,怎么到的比他还快呢?
刚要急匆匆的奔向闺女,半道却被一脸鼻血的锦衣男子吸引了目光:
“宣王?
您……怎么也在这儿呢?”
这大半夜黑灯瞎火的,你带着侍卫怎么还把自己弄得个一身伤?
宴云昭努力的压下心火,惨然一笑:
“让薛侯爷见笑了,本王今日出来狩猎,就住这附近的庄子,半夜里听到这边有打斗之声,想过来看个究竟。
结果就被薛大小姐当成贼人,套上麻袋给打了!”
“啊……啊?!”
薛牧惊讶的看向薛容。
见她满脸讥诮还忍不住憋笑,就知道这事儿八成是真的了。
“容儿!”
刚想训斥几句,薛容已经将脸上的情绪隐了起来,诚惶诚恐的给宣王道歉:
“宣王殿下勿怪,小女独自歇在这院子里,半夜听到有贼人闯入,难免惊慌。
更何况如今月黑风高,实在是没看清殿下的容貌。”
说着还好奇的看着宴云昭正流血的鼻子:
“殿下怎么也没说明身份?
弄成如今这个样子,真是好不尴尬!”
宴云昭真是想一巴掌呼她脸上,他倒是想说明身份来着,你给机会了吗?
“胡闹!”
薛牧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这个惯会惹是生非的女儿,怕是故意要整宣王。
“还不快给宣王殿下磕头道歉!”
薛容有点不情愿,但知道若是不跪,爹爹恐怕下不来台。
膝盖刚要弯下去,就被身边的宴云廷死死的架住了肩膀。
“都是误会。
二哥想做好事,可是没挑个好时间。
容儿一介弱女子,遇到歹人自然害怕。
二哥大人大量,定然不会与容儿计较的吧?”
宴云昭已经掏出帕子擦掉了脸上的鼻血,闻言眼神阴郁的盯了宴云廷一眼,笑道:
“三弟说笑了,本王当然不会跟薛姑娘计较。
时候不早,本王明日还要赶回去早朝,就不打扰诸位了。
慕白,咱们走。”
说着招呼了慕白,转身往外走去。
只是他走路的姿势极不自然,走了没几步,还是忍不住搭了慕白的胳膊,扶着他一瘸一拐的走了。
薛牧瞪了他闺女一眼:
“你啊你,尽会给我惹祸,没事你招惹宣王做什么?”
薛容委屈:
“爹,你只道女儿惹事,可曾想过那宣王根本没安好心?
这大半夜的,他住在庄外怎么可能听得见这里的动静,分明是瞅准了时机来看热闹的,说不定还想做那得利的渔翁。”
薛牧这才想起来今晚上急匆匆赶来是干嘛来了,拉过薛容的胳膊:
“你怎么样?那宋瑾瑜没对你做什么吧?”
正说着,就见院子外灯影晃动,宋姨娘带了一大群人,打着灯笼急匆匆往这边而来。
与她一起的,还有隔壁清水山庄里住着的左相夫人,以及她带来的一众家丁婆子!
“左夫人,这么晚了搅扰你清梦实在抱歉,可你也知道,这次来拢翠庄的只有妾身和我家大小姐。
半夜里听见她院子里有动静,周遭又都是庄子里的佃户,我实在害怕,这才叫左夫人过来陪我壮壮胆。”
左夫人听了面色狐疑,心道那薛容不是据说身手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