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母亲的毒,只是薛柔母女下的?
不管怎么说,翠竹这条线已经埋下了,且看看再说。
正想着,几个公主府的下人打开了雅榭的大门,林皇后和长公主相互搀扶着走出来,后头跟着盛装的德妃和打扮朴素的姜妃。
嘁嘁喳喳的交谈声霎时安静了下来。
在场的少男少女纷纷施礼:
“见过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姜妃娘娘,见过长公主!”
“免礼免礼!”
皇后面带愁容,但还是笑着请各位起身。
看着一张张阳光朝气的脸,她不禁心中怅茫,要是她的稷儿也如此健康活泼,她宁愿不当这个皇后!
“今日赏花盛宴,大家不必拘谨,定要玩的尽兴,才不枉皇长姐一番辛苦!”
薛容起身坐回自己位置上,发现宴云廷和晏云礼并肩走了过来。
楚王看见她这身耀眼的红衣,就笑着向这边走来。
而晏云礼手里还牵了一只巨大的獒犬,怕吓着人,只站在人群外围。
薛容想起卫哲鸿的话,顿感不妙,赶紧低头对茯苓道:
“快去把表哥找来!”
不管宴云廷对她是什么态度,以后都要注意着分寸了。
茯苓闻言赶紧应声去了。
楚王却已经走至近前:
“薛姑娘,此处可有人坐?”
他指了指薛容对面的座位。
薛容笑的疏离:“不好意思殿下,我表哥预留的座位。”
宴云廷眼角抽了抽,正欲说话。
就见太子宴云稷一身杏黄蟒袍,身形枯瘦,在两个内侍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台下第一排坐着的一个着淡青色衣裙的姑娘,看见太子满面的病容,忧心的差点站了起来。
“程昱,这边再加个座位。”
宴云廷抬头看了一眼。
也不知是为着太子的病容担心,还是被薛容的态度刺痛,满心不悦的说道。
薛容没有应声,她正看着太子那病入膏肓的模样若有所思。
“汪汪……”
唱礼官还没来得及宣布太子驾到,就听得人群外围一阵激烈的犬吠。
大家惊慌的看过去,就见晏云礼手中的来福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狂躁不安乱吠不止!
梁王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来福便一个腾跃,将还牵着狗绳的他拽倒在地,直扑向坐满了公子小姐的人群中去。
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可那巨大的獒犬并没有伤人,而是狂吠着一路往雅榭门前的高台上冲去。
饶是长公主见惯了大场面,可也从没跟一只恶犬隔的如此近。
周围又没有侍卫只有服侍的丫鬟小厮,她一时没了主意。
再看皇后和两个妃嫔,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离了座位却不知要往哪里躲。
宴云廷看到这一切,紧张的攥紧了双拳。
他在外的人设可是不学无术,连骑射都是堪堪及格的水平。
这个时候若是冲上去,对自己的影响能有几分?
虽说现在他已身在朝堂,但真正的实力还是能晚些暴露就晚些暴露,毕竟现在他要查的事情还毫无头绪。
迟疑间,他就看见那只本该温驯的獒犬越过一众花容失色的女眷,一个飞身往刚刚露面的太子身上扑去。
这下也顾不得还要不要隐藏实力了,一定不能让太子有事!
可他刚要动作,就见身前的薛容一个飞身冲了上去,只留下一道艳红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