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有没有要上的?”洛天程拍拍自己的双手,一脸嚣张的看向被他打倒在地的伙计。
“你到底是谁?知道这里东家是谁么?”掌柜看着倒在地上的伙计,脸上是一片的铁青。
“不就是叶儿胡同的王家,那又怎么样?”洛天程扯过一边的长凳,侧坐着,抬起右脚搁在长凳上,右手松松的搁在膝盖上,果然,这样子坐着很威风啊,他早就想试试了,苦于没有机会。
“知道你还敢来?”对面显然是来找茬的,今天的事是不能善了了,掌柜的在心里不停的祈祷东家快点来。
“我们不是已经在这里了!”洛天程冷冷的冒出一句风凉话。
“噗嗤!”人群中不知道谁没憋住笑了出来,随即传来一阵更响亮的笑声,慢慢的就变成哄堂大笑。
“这位少年说的对!”
“人都在这了,还问敢不敢,这不是搞笑么?”
……
掌柜的听着人群中的交谈声,脸色青了红,红了紫,不断的变着色。
“唉,那个好像是妆颜坊的东家!”人群中有人忽然喊道。
“哪呢?”
“坐着的那个年纪最小的姑娘就是!”
“妆颜坊的东家年纪这么小?你不会是胡说的吧!”
“我说真的!”
“我也见过!”
“妆颜坊这肯定是来报仇了!”这显然是一个知道内情的人说的 。
“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啊?”
“前几天有人去妆颜坊闹事,就是王家派人干的!”
“嘶,不会吧……”有人发出惊呼声,“这难怪人家要上门了!”
……
此时掌柜的脸已经黑的能滴出墨来,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一出啊,“你们这帮废物,这么多人连个小孩都打不过!”
店里的伙计或捂着额头,或揉着手臂,或轻摸着嘴角……姿态不一的站在掌柜的身后,眼神惊恐的看着那坐着少年明显,人显然是练过的,岂是他们这些跑堂的人能打过的?
而那几个被九月请进来的乞丐,早已经风卷残云的将一桌子食物都扫光了,他们现在也不敢出去,正躲在角落里看戏。
安宁见乞丐们已经把菜都吃完了,嘴角浮上一个可疑的弧度,似笑非笑的,“四哥,看样子他们东家没那么快到,咱们要不找点事情做做?”
洛天程一听,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向安宁,“妹妹,现在开砸?”见自个妹妹点头了,他脸上的笑容更加大了。
从小到大,他还没砸过别人的场子呢,人生第一次啊,他可得好好的干!
瞥见赵叔要站起来,洛天程连忙阻止道,“赵叔,这事不用你动手,你在一旁看戏就好!”
“妹妹,咱们从哪儿开始?”说着,指着堆满了空盘子的桌子道,“要不就从哪儿开始,听令桄榔的一定很好听!”
“四哥,咱俩一起!”
说完,就带头走向旁边的桌子,两收抓着桌子,洛天程连忙上去帮着一起,两人有默契的一掀,整张桌子都被掀翻在地,盘子发出“啪啦!啪啦!”的响声,瞬间碎了一地。
赵顺见安宁砸的辛苦,起身向后厨走去,店内的伙计根本就不敢挡他,看着他走过来,纷纷的让开身子。
安宁砸店里的派件,撕墙上的画,洛天程掀桌子,翻凳子,一时间店里就哐当声,撕拉声,啪嗒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没一会,赵叔拿着一把斧头,一把砍刀出来,他将砍刀递给安宁,“小姐,用这个,不累!天程,斧子,接着!”
安宁嘴角不禁抽了抽,看不出来赵叔居然这么腹黑。
她接过柴刀,一扫,架子上的瓶子全碎了。
“还是赵叔想的周到!”洛天程接过斧子,配合着安宁,开始拆架子。
“楼梯上的麻烦让让,我们要上二楼!”安宁见大厅里被他们毁的差不多了,瞧了一眼楼梯口,大声道。
瞬间,楼梯口的人立即让出了一一条道,安宁走在前面,洛天程扛着斧子跟在后面,走出了一个六亲不认的步伐。
掌柜沉着脸看向安宁一行人,赤手的时候都阻拦不了,更何况现在两人一个有斧子,一个有砍刀,更加的不敢出手了。
安宁和洛天程上了二楼,就开始砸。
掌柜的听着楼上不时传来的花瓶破碎、桌子翻到的声音,不停的来回踱步,走一圈就探头往酒楼外看,可惜酒楼被人围着,根本就看不到。
“这妆颜坊的东家可真厉害!”
“那个中年男子肯定不简单!”
“这是真砸呀!”
“你说也奇怪了,好好的王家去惹妆颜坊做什么。明明两家八竿子打不着!”
“我觉得王家活该!”
……
“让让,让让!”
“是官差,快让开!”
掌柜的没等来东家,先把官差等来了。
见到官差,他真的差点流泪了,“王捕头,您可算是来了,您看看,我这店被砸的不成样子了。楼上还在砸!”
“没用,你就这么由着他们砸?”王捕头看向掌柜。
“那人应该是练家子,我们打不过啊!”说着,掌柜指向酒楼里的伙计们,“你看看他们,都是被一个人打的!”
王捕头大步向楼梯走去,“让开!”
听到声音的人回头瞧见后面的人穿着一身官服,连忙收回要出口的骂人的话,赶紧给他们让路。
安宁和洛天程此时已经开始砸第四个雅间了,屋子里,安宁坐着休息,九月拿着砍刀在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