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准备给自己灌一口热麦酒时,俩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酒馆门口。
草!!!!
罗庇阿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只见艾丽莎和贝约斯塔德俩人这时候却走进来了。
今天的艾丽莎已经换上了一套崭新浅红色的长裙,乱糟糟的头发已经重新梳洗修整,金色的秀发垂至肩上。
但她脸上的消瘦记录了这几个月来她的艰苦。
他们俩还坐在了罗庇阿的正对面。
我们也不是冤家啊?干嘛路会如此狭窄?
艾丽莎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对面墙角那一群穿着斗篷的奇怪的魔法师。
她突然停住了呼吸,死死地盯着那群人中间,唯一一个在吃饭的魔法师。
“怎么了,艾丽莎?”他旁边的贝约斯塔德问。
艾丽莎没有回应,仍旧死死地盯着那边的魔法师。
罗庇阿也注意到女孩在盯着自己,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异常。
废话,一群沉默不语的魔法师围坐在那儿,只有其中一个在狼吞虎咽,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
要相认吗?
罗庇阿大口嚼了几下,然后把麦酒一饮而尽,连忙起身带着仆从们走出酒馆。
“你认识?”贝约斯塔德问。
艾丽莎摇了摇头。
贝约斯塔德望着那个艾丽莎一直盯着的魔法师,从那人佝偻的外表和兜帽间露出来的乱糟糟的白发来看,应该是个年近古稀的老年魔法师。
罗庇阿拐了几个弯,进到一个无人的小巷。
确定没有人跟来后,他连忙让仆从们脱下斗篷外套,露出里面的瑞尔家族盔甲。
也不知道如果安琪儿还在的话,她会如何分析和规劝自己,但现在自己只能靠感觉行事,不想去面对那俩人。
毕竟,自己连吃醋的资格不也没有吗?
他带着仆从们回到大街上,大摇大摆地准备走回学院。
现在叛军那边的需求已经解决了,只希望他们能够真的带走穆恩。
走着走着,突然迎面走来了一队瑞尔家族的士兵,大概十多人,正中间是一辆板车。板车上面横放了几具尸体,其中还有两具穿着一袭黑衣。
周围有很多居民推开窗户,甚至直接跟在士兵后面。
“嘿,你们几个,快跟上,现在所有人都到北广场上集合,维持秩序。”一个小队长看见了罗庇阿他们,把他们误以为也是瑞尔家族巡逻的军队。
罗庇阿望着那几具尸体,立马行了个军士礼,然后让仆从们列队跟上,他想去北广场看看发生什么了。
帝国效率真的如此强大?叛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吗?
“雄风城的居民们,凡是死者的父母或是亲属,赶快上前来认领尸体!”
还没走近北广场,就听见那边有传令官不断重复一个命令。
那儿已经是围满了人群,但他们都像躲避瘟神一样,给罗庇阿他们这些刚赶过来的士兵让开一条道。
刑场上已经吊着许多新鲜的叛军尸体,还有几个叛军正在被送上绞刑架。
罗庇阿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见罗德尔的身影或尸体,他可能已经逃出去了。但他惊讶地发现,刑场附近竟然有许多穿着鲜红色盔甲的帝国士兵。
和大多数死者不同,那几个正在被送上绞刑架的叛军明目张胆地在胳膊上系上了红色棉布,公开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们迈着坚毅的步伐,口中哼唱着一首悲怆的歌谣。
“荣誉理想欢欣希望
沉没了不见阳光
无言但记初衷不变
路上那抗争与誓言
同志一一倒下
旗上血迹染泥沙
牢笼没法将火幽禁
为下个勇者照亮吧
岁月忘却的色彩
交给山与海
信有晴朗的一天
爱与梦还在
我将不屈不舍弃
跌倒伤过又再起
来吧挽手向前走
同行共生死!”
他们悲壮的歌声回荡在空旷死寂的北广场上,萦绕在越来越多聚集的看热闹的雄风城居民耳中。
绳套套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骑士团万岁!人民万岁!”伴随着他们的高呼,绞刑架的齿轮声响起,他们的身体被脖子上的绳索向上拖拽。
罗庇阿望着他们,都只不过是一群十七八岁的热血青年。
“喊了喊了!这次我赢了。”身边又响起赌局的声音。
“雄风城的居民们,凡是死者的父母或是亲属,赶快上前来认领尸体!”一个消瘦的传令官站在刑场上对人群重复喊话。
几个刚被押送过来的贵族,也被套上了绳索。
和刚才那群慷慨赴义的叛军相比,痛哭流涕、不停求饶的他们被绞死的过程少了很多乐趣。
罗庇阿看了很久,算上不断有军士运来的尸体和押送过来的叛军,这里大概有两百多个叛军已经或是将要永远离开人世。
浓郁的死亡之息一点一滴地汇入罗庇阿身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舒适,这些可全都是新鲜的尸体。
这时候,有一个瑞尔家族的队长跑过来,对罗庇阿命令道,“你们几个,快跟我来,那边有几个叛军的小鬼。”
罗庇阿和他的仆从们,以及另外几名瑞尔家族的军士连忙跟上那个小队长。
小鬼?
罗庇阿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指的是罗德尔所说的,那些贵族的孩子们?
他没有注意到,一个女孩一直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