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有些惊讶，“一个半月啊，正常鸭子需要三、四个月左右，恐怕不行呢。”
洛星月有些遗憾，两条黛眉轻轻蹙起，思考着对策。
沈氏突然猛拍一下自己的大腿，转身去了厨房，等再出来，手里多出了一筐鸡蛋。
她拉着洛星月往外走，说道：“我想起了，村里老郑以前在养殖场做工，要不我们去问问？”
洛星月眼睛亮了亮，专业事找专业人。
沈氏带着洛星月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个角落。
是的，一个角落。
左面是山，右面是断壁残垣，中间夹着一间破败的茅草屋。
洛星月有些不敢相信，村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枯树枝连成的栅栏堪堪挡住摇摇欲坠的屋子，屋顶上的稻草随着风的吹动，挂在檐上，悬悬欲坠。
吹过来的风还带着屋里老人猛烈的咳嗽声。
沈氏喊道：“老郑，在家吗？”
“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门边传来了动静。
屋里的门打开，隐约能看见是一个须发半白的老人，待走近，洛星月才完全看清楚。
身高约七尺，肩膀宽阔，脸上黝黑，额上和眼周布满了沟壑，但双眼却炯炯有神，显得精明而能干。
郑永年看清来人，连忙走上前，把拴在两个栅栏中间的绳子解开，说道：“裴家妹子，你怎么来了？”
沈氏将竹筐递给他，往里走，“老郑，嫂子怎样了？”
郑永年把竹筐放在场地的唯一一个竹凳上，“还是老样子。”
沈氏进屋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还在睡觉，又走了出来，“是这样，你之前在养殖场做过工？”
郑永年脸色一僵，“…对啊。”
“我想问问，你之前有见过一两个月把小鸭子喂大的吗？”
郑永年坐在门边，手里搓着地上随意捡来叶子，像是在回忆什么，良久才说道：“啊，没有。”
沈氏一脸可惜，“算了，既然你都不知道了，应该不行，星月，我们走吧。”
又对郑永年说道：“鸡蛋记得煮给嫂子吃啊。”
直到沈氏和洛星月离开，郑永年一直坐在原地，眼睛看着地上，如果细心点，会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屋内猛烈的咳嗽唤醒了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进了屋子。
回去的路上，洛星月问道：“娘，郑叔家怎么会在山脚下？”
沈氏叹了口气，扯了一根路边的狗尾巴草，缓缓说道：“老郑也是个可怜人，当初跟着逃荒的人，一起被安置在了村里。
其他人逃荒过来，或多或少还有点银子，就他们毫无分文，后来打听才知道，逃荒过程中，儿子被山贼绑了去，散尽了银子，最后还是死了。
他和嫂子还是靠着当时一起的人接济，才活了下来，你财叔啊，见人可怜，只好把他安置在山脚下。
平时村里人多有接济着他家，这才过了这些年，倒也是个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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