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影的这点小心思，无双自然明白。
也不得不感慨，“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种民间的俗语还是有点意思的，他与徐影合作愉快许多年，徐影对他不能说是知己吧，只能说是世上如果还有什么人能把他留在人间的话，也就是徐影了。
——不能说姜子牙张良不伟大，但目前为止无双既然已经完成了这项成就，姜子牙完事儿之后去经营自己的齐国，张良完事儿了也去安心修仙，那无双对标他们，直接走人也很合理不是。
除非徐影提出新的，值得无双感兴趣的成就。
比如，做周公，或者商鞅。
周公辅佐成王修订礼记，建章立制稳固大周天下八百年，商鞅变法虽只在秦国且最后还被车裂了，但他的制度连带他的《商君书》却被历代皇帝当做教科书来读，至今已逾千年。
他们的成就就是比常规的“奠定一个王朝”酷啊。
当然，无双是肯定不可能活到几百年后等新一轮的“七国争霸”然后做商鞅了，但……做“七国”各自的开国国君的先生，奠定“七国”的政治基础，也很酷，不是么？
而这种事情，无双既一脸冷漠进了徐影书房，又眼角眉梢带的都是笑意出来，完了徐影并没有撤回让无双教导一群殿下的政令，大家也就清楚了。
他们谈妥了。
没咱的事儿了。
这对于别人倒还罢了，受了徐影那么大恩惠的苏婉昭还是好不放心，虽然并没有去缠着徐影让陛下再给她解释一遍，却来和老夫人表达过了她的忧心——
“陛下慈心自然让人感佩，但只怕真让晏先生教了诸位殿下，把诸位殿下的心都教大了……”
老夫人倒是稳得住——毕竟大概猜到了自家闺女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便笑着给苏婉昭倒了杯茶：“司墨，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苏婉昭问。
“天下分分合合，王朝来来去去，秦始皇算个过度，往后看，从刘邦吕后的时代直到唐宋，再到前朝，到如今。”老夫人道，“你不觉得和鬼打墙一样，整个历史一直在转圈，实际上一点进步也没有么？”
苏婉昭长长的“啊？”了一声。
有……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