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袅袅,环境清幽,苏婉昭一口茶水下去,仿佛来质问圆光大师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么卑劣之事的目的都忘了,圆光大师一问,她还娓娓说起了自己是怎么死里逃生,又是怎么变成司墨的事情。
圆光大师听得太阳穴狂跳。
——突出的就是一个我不理解!
皇后不是个女人吗?她真的就一点也不嫉妒?甚至丝毫不介意贵妃入宫分宠?她到底在想什么呀皇帝都想要贵妃的命了她硬保?
难道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猫抓了老鼠不赶紧弄死,反而要戏弄老鼠一番”的心理,贵妃都可以宣告死刑了,她非把贵妃保下来,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贵妃给自己为奴为婢侍水端茶?
什么人呐!
但,还没等圆光大师深入给苏婉昭剖析一番皇后卑劣的心态再把苏婉昭拉到自己身边,说完了自己故事的苏婉昭却又突然想起了刚见面的那个问题,再次逼着圆光大师给个说法。
“……婉儿。”圆光大师这就很难过了,脑子是转了又转,说得也非常艰难,“你可能人在深宫有所不知,我虽然想过这个主意,却也嫌此法过于卑劣,没有在诗会上与人说的。”
苏婉昭问:“所以,与穆哥哥无关,是么?”
面对着心上人那双澄澈的眼睛,真要说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那也太亏心了:“有一点点关系。”
“哦?”
圆光大师就硬着头皮,把他本来不想说,但被灌醉了不得不说的情况讲了,突出地说了自己很不愿意,家主的盛情难却,还有那陈年女儿红的过分大的酒劲。
“这样啊。”可是,苏婉昭并没有表示理解,只是意味深长地道,“看来是迫不得已了?”
圆光大师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勉强撑起了笑容道:“婉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苏婉昭慢悠悠道,“男人嘛,在外头应酬,很多时候是没办法的,有些酒席不得不去,有些酒不得不喝,有些话不得不说,甚至是哪怕上峰送的妾也是不得不收的,身为女人,不用懂那么多,理解就好了。”
世上对女子确实是如此要求的,可这话听起来实在阴阳语十级,圆光大师一时半会儿都没想到要怎么回答。
而苏婉昭也没输出完:“可是,不说女人理不理解的话了,既然都不得不说,穆哥哥在最开始的时候装腔作势说太阴毒做什么,直接把主意给他们不就是了,还多费一顿酒席,何必呢?”
“婉儿……”圆光大师还是想努力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的,“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心机,实在是当日喝太多……”
苏婉昭哪管他呢,起身淡淡道:“穆神君,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么?你可不是第一次在醉中给主意了呀?第一次能说无心而为,第二次第三次还说不是故意如此,不怕被天下人耻笑你没有担当么?”
“这怎么就和担当有关了!”圆光大师都快绷不住了。
苏婉昭冷笑:“借酒出主意,左右不用负责。若是有用,自然是穆神君神机妙算,若是无用,那便是穆神君醉中所言,他清醒时候都不愿意说出口的主意,如何能当真?这对穆神君来说,难道不是稳赚不赔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