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白从办公室外面进来就看见夏忘昏昏欲睡的坐在椅子上,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似的,摇摇晃晃落不到实处。
圆乎乎的小手撑不住圆润的脑袋,思绪渐渐发散,就在要和桌子来一个亲密接触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拖住了它。
冰凉的温度触碰到温热的面颊,柔软的触感通过指腹一点点传入男人的心房,悄无声息塌陷了一块地方。
夏忘被略带薄茧的指腹惊的一激灵,晕乎乎的脑袋瞬间醒神,懵懂的眼神直勾勾看向男人。
这时,沈叙白才注意到女孩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冰凉的手背毫无征兆落在光洁的额头上,吓得女孩向后躲闪。
男人另一只大掌扣住女孩圆圆的脑袋,让她不拼命的往后仰。
“夏忘你发烧了。”平静的叙述声骤然响起,毫无波动的语调透着一丝惊慌。
夏忘没有烧的很厉害,听的懂沈叙白的意思,但也只是哦了一声。
显然没有力气去想怎么解决。
沈叙白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体温计给夏忘量体温。
沈叙白的心比一般人都要细,会在长待的场所内准备医药箱以备不时之需。
想不到这个新更换的医药箱第一次被使用的人是夏忘。
等了几分钟,沈叙白拿出体温计看了一眼,语调稍缓,“37.5度,还好是低烧。”
生病的夏忘像一只乖顺的布娃娃任人摆布,沈叙白拿出退烧药喂她时,也乖乖听话张开嘴巴。
药丸进入殷红的小嘴,顺着舌尖滑入味蕾,夏忘瞬间皱起整张小脸,抵着苦涩的药丸就要往外吐。
沈叙白一眼便看出她的意图,低声轻呵,“不准吐。”
“你凶我。”夏忘水光潋滟的眼睛直勾勾看向沈叙白,满眼控诉,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活像男人是个负心汉。
“乖,吃了药病才会好。”沈叙白语气软了几分,摸了摸夏忘的发顶,带着安抚的意味。
话虽然是软了几分,但眼神依旧极具压迫性,夏忘根本不敢吐,只能皱着眉将药吞下去。
沈叙白将桌子上的水递给她让她润润嗓子。
吃完药后,沈叙白将靠墙的沙发收拾了一下,扶着夏忘躺上去,又在柜子里找到一条毯子给她盖上。
等夏忘闭上眼睛睡着后,沈叙白才坐到电脑前开始工作,一下午时不时抽出思绪看看沙发上女孩的情况。
秋季日头下落的时间早,黑夜比白昼长的多,才五点钟,天边的晚霞都逐渐落幕,隐隐约约的残月从天空另一侧悄无声息的升到上空。
沈叙白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一抬头就发现室内的光线暗下去不少,女孩精致的五官隐匿在暗光中,看的不太真切,只能从平稳呼吸判断睡的很香。
但一直睡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也不行,睡久了腰酸背痛,无奈沈叙白只能将睡梦中的夏忘叫醒。
“夏忘醒醒。”沈叙白略微弯下腰,先是摸了摸她温热的额头,体温恢复正常。
夏忘不耐烦的转了一下脑袋,总感觉耳边有一只嗡嗡直叫的苍蝇,额头上还有作乱的东西一直动来动去。
“啪——”
停留在夏忘额间那只白皙的手掌赫然出现一抹红色,隐隐的血色渐渐充盈,与青色的血管相互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