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夫被墨红吓了一跳,但一想到炕上这位能被称为姑娘,那就是还未出阁。
这样的事,确实不光彩。
“的确是滑脉,瞧着脉象,已有两个多月了。”
墨红急忙看向被子后面,姑娘没有反应,她只能客气的上前,“多谢大夫,麻烦你了。”
钟大夫坐堂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事没见过,也没多嘴,只嘱咐了一些事项。
“这位姑娘底子还算不错,但近日应是多思多虑,导致身体有些不佳,也不必吃药,好好养着就是。”
墨红感激的道谢,“多谢大夫,可否移步,麻烦你将一些要注意的事,和我再说一遍。”
等厢房归于平静,宝宜躺在炕上,她有些不可置信,轻轻的抚摸着腹部,心里又酸又喜。
她上辈子孤独,最想拥有一个和她血脉牵连的孩子。
宝宜的嘴角带出了一丝笑意,将手轻轻的放上去,想起大夫的话,两个多月...
那就是在山村的时候,八月那会,她和元钰私定终身...
她和元钰圆房后,在山村里,那事实在是频繁。
应该是早就怀上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宝宜想起之前的疲惫和乏力,还有今日想吐的症状...
想到这些,不免想起了元钰,他是孩子的父亲,但是...
文若逸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宝宜眉头微蹙的模样。
他的目光定在宝宜的腹部,他实在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变幻莫测,难以预料的事。
“表妹,你...你眼下有何打算。”
宝宜沉浸在思绪里,被文若逸的话惊醒。
她想起元钰做出的事,将素霞这样处置,也有威慑之意。
元钰想让她乖乖回去。
什么既往不咎,什么决不饶恕,全凭他的喜怒,他的一句话罢了。
如果她没有离开,此刻绝对已经被关在王府。
宝宜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她现在不想见到他。
元钰此时这样疯狂,万一她回去了,定会连累到哥哥和表哥。
他正在气头上,决对不会放过别人。
时间是最好的东西,可以抚平人的愤怒和伤怀。
“我们离开,表哥,我们去找我哥哥吧,我想找一个地方,好好休养,我想把他生出来。”
说完,宝宜便轻轻抚摸着腹部,整个人十分的柔和。
文若逸也不知宝宜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燕王的疯狂,犹如深渊,疯子会做出什么,谁能猜得到。
“燕王此举欠妥,但他对表妹你,应是真心。”
“这次离开,我们不会再逗留,表妹你可会后悔。”
宝宜抚摸的手顿住,转头望向院内的一株杂草,语气飘渺带着一丝伤怀。
“后悔?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此时不想见他,随心走,应是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