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汐。”
在感受到女人愤怒且悲伤的情绪后，他强忍着左肩伤口的刺痛，再次紧紧抱住了身下的女人，把头深深地埋在了她的脑后，似是想依靠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她的坚定和不舍，许久都未舍得松开。
深邃的眼眸底下也渐渐涌起了一抹淡淡的愧疚之意。
如果不是心有动摇，为什么会愧疚？
连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情绪，可他对汐汐的感情明明依旧浓烈，可为什么此时此刻会有种莫名的疲惫感，所以他很害怕，害怕自己辜负她，也害怕她会离开自己。
兴许是因为察觉到男人身体的颤抖，沐南汐缓缓松开死死咬住他肩膀的嘴巴，哭得分外凄凉地抬头看向了他。
“为什么？”
她哽咽着轻轻地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江暮辞眼眸微动，下意识伸手替她擦拭掉了残留在嘴角边的血迹，温柔地注视着她试探自己的目光，整颗心就像是被万座巨石狠狠压住。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而女人似乎也看出了他眼里隐隐流露的那抹愧疚之意，然后抿唇而笑，小小的手就那样放在了男人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眉眼，鼻子，还有刚刚吻向自己的唇瓣。
“你对我......更多的......是责任吗？”
责任两个字落下，男人紧抱她的双手无意识地松开了一下。
“江暮辞。”沐南汐哭笑着说，“如果你真的对她心动了，我可以放手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成全，孩子没了，文轩也走了，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包庇她的时候，冲出去救她的那一刻，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当初拒绝联姻，是不是因为害怕她对你的喜欢掺杂了利益而并非真正的喜欢，所以才克制了自己对她早就生出的好感？”
“你对我，是不是因为......责任？承诺？又或者是......占有欲，不甘心的占有欲？”
女人强忍着心口的绞痛，一字一句地问他，“告诉我，喻言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
两人四目相对了很久很久......
四周的空气都仿若稀薄了不少，安静压抑的氛围比深秋的冷风还要让人感觉到冰凉，那种莫名涌起的生疏和陌生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就好比紧握在手心里的沙，风一吹就散了。
“让我回叶城吧！”
沐南汐看着他沉默的神情，笑着说，“让我回叶城好不好？”
男人心口顿紧。
语气明显有些慌乱，“我，我陪你回去！”
“不用了。”
女人说，“我们身份不一样，以前是因为有孩子，所以我才会选择留下来，可现在孩子没了，我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荆国，更何况文轩......我想带文轩回去。”
“孩子还会有的。”
他连忙握紧了女人冰凉的小手，眼里满是惊慌，“汐汐，不走，我们还有时间，你如果喜欢孩子，一个不够，我们以后就生两个。”
“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傅文轩，想带他回去，那我就陪你一起回去，总之不可以离开我，绝对不可以离开我，好不好？”
江暮辞微微松开的手在听到她要离开的那一刻又急忙抱紧。
“我只要你。”
“汐汐，我只要你。”
“我保证我会处理好跟她的关系，所以你能不能多给我点时间，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说完便直接吻向了女人的额头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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