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惜安想要上前帮忙,也被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
他就纳闷了,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从败绩的自己,如今在叶屠苏面前,却如同羊入虎口,全无反抗之力。
他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越想便越是不甘心,心中的怒火如同烈火燎原,难以平息。不久后,他便来到了仁寿宫。
躺在榻上小憩的蓉太后,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微微睁开了双眼。
她打量了一眼狼狈不堪的赫连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语气平淡地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受了伤也不先处理一下,就这样来见哀家。”
赫连衡咬着牙,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向母亲寻求庇护和安慰。
叙述完方才之事,赫连衡补充陈述道:“叶屠苏仗着您对他的疼爱,才敢如此肆意妄为,目中无人。”
蓉太后闻言,忽然就笑了起来,她自榻上起身,正襟危坐地凝视着赫连衡:“屠苏,他也叫赫连彻,他不仅仅是先帝的五皇子,更是哀家胞姐唯一的血脉,对哀家而言,他便是哀家的亲子一般无二。”
见赫连衡面露不满,蓉太后又补充道:“即便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妃子所生的皇子公主,都能称哀家一声母后,相较之下,苏儿岂不是与哀家更为亲近?”
言及此处,蓉太后眸光渐显锐利,满含怒火地一拍案几,厉声喝道:“衡儿,你胆子不小啊,哀家曾告诫过你,切勿对冯大夫动手,你缘何置若罔闻?”
“母后,儿臣只是担忧夜长梦多,更何况母后您不是不希望觅儿嫁给他……”
赫连衡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蓉太后打断:“夜长梦多?他不过是个寻常百姓,已然被你囚于牢中,你还惧他威胁到你的宏伟大业不成?哀家虽不愿觅儿下嫁平民,但她既已妥协,只要哀家饶过那冯大夫,她的婚事自是由哀家来定夺。你如此行事,岂不是要与哀家背道而驰?”
赫连衡闻言浑身一颤,低声道:“母后,儿臣知错,只是赓王突然归来,令儿臣有些措手不及。”
蓉太后脸色渐趋和缓:“苏儿之所以匆匆赶回京城,其中缘由,你还不清楚吗?”
蓉太后轻叹一声,缓缓道:“倘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捉拿了冯大夫,苏儿又岂会千里迢迢赶回来。苏儿一直是哀家身边的人,这一点你并非不知。虽然你们之间素有嫌隙,但他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也从未真正为难过你。反倒是你,屡次三番招若于他。”
“可是这次,他砍伤儿臣……”
“你可知那冯大夫与苏儿之间的关系?苏儿视冯大夫如同亲弟弟一般珍视,你若是真动了冯苏木,即便苏儿是哀家这边的人,也不可能忍气吞声,任你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