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周正眼睛睁开，多种情绪交织，随后化作坚毅与果决。
“怎么了？”
一旁，紫岑有些好奇。
她刚才分明看到，这个人族的表情变了好几次，有些像是族里那些曾经志得意满的所谓天才。
周正深吐口气：“道则……”
紫岑瞬间明白，梦魇道则可以操纵村民，自然也会影响其他人的情绪，调动心中的绝望。
不过她仙体纯粹通透，影响并没有那么明显，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并没有任何影响。
“没事吧？”紫岑问道。
若是心性被影响，或许会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没事。”
周正摇了摇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有武道之心护体，这种细微的程度还至于产生多大的影响。
不过梦魇道则着实恐怖，竟然无声无息间就影响了他的心智，若非及时发现，时间一长真的会产生大问题。
收敛心神，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困境来，周正开始缓缓梳理线索。
朱家，李家，钟小花，唐老，异化，道则……
……
次日上午，朱家院子中，一缕青烟袅袅升起，米粥的香味飘散。
石板凳旁，一男一女两名少年端坐，男的衣着素袍，面容俊逸，女的衣衫飘飘，容貌绝美，不是周正与紫岑又是何人。
若是仙族之人在此，必然又会惊掉下巴，他们心中高高在上的仙子竟然在喝粥。
还搭着咸菜！
“吸溜～”
周正喝了口米粥，温润感觉下肚，“一天一夜过去，时间还没有回溯，看来大概率是根据异化程度决定。”
“吸～”
紫岑喝得斯文了些许，她喝完最后一口，将晚放在桌上，看向周正说道：“没想到你下手这么狠，一点都不顾情面。”
“嗯。”周正埋头喝粥。
“这家子好歹第一次救了我们。”
紫岑双手托着下巴，漂亮的眼睛眨呀眨，“可你见面就杀了人家孙子，逼得爷爷魔化后又杀了，晚上再杀了人家女人，现在更是霸占他们房子，还吃得津津有味。”
周正放下碗筷，有些诧异道：“我还以为皇族之人，都不会将其他族当做生命。”
“有些族人是这样。”紫岑点点头，“但我不是。”
“嗯。”
周正点头，“反正时间还会回溯，他们还会回来，我们也需要线索，杀就杀了。”
“心里没负担吗？”紫岑好奇道。
周正沉默少许，悠悠叹气：“或许，他们残存的一点意识想要个痛快的死亡呢。”
他想到那晚，朱威在异化前那恐惧痛苦绝望的神情。
如果这些村民们都已经被梦魇道则控制，没有自我意识也就算了，但若是他们还有少部分意识，还可以清楚地感受麻木的自己，一遍又一遍经历最深层次的绝望，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绝望。
看着秀眉皱起的紫岑，周正忽然咧嘴笑了，问道：“你喜欢玩水吗？”
紫岑一愣，没反应过来：“啊，还好吧。”
周正笑了：“那你去把碗洗了吧。”
紫岑：？？？
周正：“快去玩水吧，一会儿我们还要继续测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