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懂。
如今,你自身所带的强大力量,全都被祂给夺走,你又几次三番的在这方浩宇之中转世。
你早就同这方浩宇有了不可磨灭的牵连,你是无法独善其身的。
你若无法彻底收服这个位面,成为位面之主,你迟早也会湮灭在这里,再也无法离开。”
韶黎闻言,眼眸中似有无尽的寒意划过,
“原来,这才是祂一次次令本尊,在凡界与仙界拥有身份、家人和朋友的用意。
本尊一直在想,当初祂为何要那般多此一举,将本尊的神力剥夺之后,又将本尊扔进冥域之中,意图让本尊转世投胎。
可惜,本尊的投胎或者飞升,每次说起来都被人从中阻挠,都已失败告终。
但祂总是有办法强势的挽回局面。
每次,祂都要给我弄上一个身份,原来用意就在这里,祂要让我与这个位面牵扯因果,不得脱身。”
太雍帝君接着道,
“可惜,祂却没有想到,少昊对祂的位置,早就起了觊觎之心。
之前,是祂的法力最为强大,少昊才不得不屈居祂之下,成为仙界一个小小的仙尊。
如今,眼见着因为位面即将湮灭,导致祂的法力大幅度下降,少昊的心思便活络起来。”
韶黎闻言,脸色顿时有些一言难尽。
“少昊帝君怕不是脑壳有包吧!
整个位面都要湮灭了,就算他能抢到天道的权柄又如何,抱着权柄去死吗?”
太雍帝君闻言,神色也有些无语。
“当初,祂成为天道之时,感知本君是真的没有掌权之心,这才只抽走了本君体内的一半神力。
而少昊,那么有野心的一个神邸,祂怎会轻易放过。
当初,祂初掌天道权柄之时,便设计抽走了少昊灵府内的一缕灵智,又将他体内的神力抽走了一大半。
所以,如今你见到的少昊帝君,便是这样一个空有野心,却能力与之不相匹配之人。”
韶黎闻言,神色越发不虞,
“你们三个创世神之间,玩的也挺花啊!”
太雍帝君闻言无奈的笑了,
“我们虽然身为创世神,但我们也有自己的思想,也会有情感和私心,所以,我们三者之间的争斗,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韶黎闻言,笑着道,
“太雍帝君,你人还怪好类!
当年位面创世之初,你体内的力量,仅仅屈居于天道之下,连第三位的少昊都如此的不甘心,时刻想着要夺回天道的权柄,你却为何对这强大的力量和权柄无动于衷呢?”
太雍帝君闻言,苦笑着道,
“不是本君真的这般清心寡欲,对权利和力量不曾向往。
而是,当初创世之初,我们三个刚从混沌中诞生,神思本就懵懂。
然而,本君的灵智恰巧是三人之中最为齐整的。
本君先他俩一步,开启了灵智,知晓自己容易感情用事,是根本无法胜任天道一职的。
身为天道需要摒弃七情六欲,甚至连任何一点私人的感情都不能有。
所以,本君这才彻底歇了这番心思,只打算游戏红尘,赏这人间的大好美景也就算了。”
韶黎点头,
“你倒是想的十分透彻!”
太雍帝君笑着摇头,
“可如今,天道害的我与妘婳无法再相爱,这仇就算结上了。
本君也算看明白了,当初本君就不该退让的。
若是本君成了天道,便可以同祂那般,降下自己的一缕分身,成为开天之主,照样能在人间嬉戏,品尝情爱。
当初,本君还是想的太过简单了。
以至于,愚蠢的将权利拱手相让,导致本君后来,竟连自己心爱的人,都差点保不住。
你道本君为何一直在这临川境中受罚?
这便是本君与祂做出的妥协,本君永世在这临川境中受罚,同样的,祂也不能再对妘婳出手。”
“原来如此!”
韶黎颔首道,
“怪不得,仙界一直传言是因你屠戮了凤凰一族才被封印在临川境中受罚。
事实却原来是你心甘情愿,自个进来受罚的,还得永世封印在临川境中。
你为了妘婳上神,倒也算是上心了。
可惜,外界却一直传闻,你是为了大明孔雀族的雀皇兰落衣,才甘愿在此受罚的,传言果然不实。”
太雍帝君一脸鄙夷的道,
“兰落衣那个又蠢又毒的娘们,当年便喜欢天帝。
后来,她见天帝丝毫不理会她,她便转而来讨好本君。
她竟以为本君会真的喜欢她这般,蛇蝎心肠的女子,真是可笑。
本君不过是将计就计,只要本君表现的没有那么在乎妘婳,另结新欢。
天道,便不会一直将目光钉在妘婳身上,让她受苦。”
如此,一切都说通了。
韶黎心想,她进入仙界之后,就一直觉得很奇怪。
像兰落衣这样将恶毒都摆在了明面上,毫不掩饰的女人,仙界的这些帝君们都是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太雍帝君身为天帝的亲弟弟,地位非凡,怎会甘愿娶这样恶毒的女子为妻?
却原来,人家也只不过是拿她作伐子罢了。
只可惜了,当年被兰落衣仗着太雍帝君的权势,祸害了仙界以及下界的无数生灵,那些生灵们,可真是无辜。
韶黎想到那些被融入怪树中吸食了生机的小凤凰们,还有渺灵岛上的黑孔雀一族。
这还只是她看到的一部分而已,在她没看到的地方,兰落衣还不知是做下了多少恶事来。
然而,这些上位者们之间的较量,是丝毫也不会顾及那些生灵们的。
对于他们来说,实力低于他们的生灵,便都是蝼蚁。
韶黎抿了抿唇,十分不喜欢这样的事实。
然而,这世道便是如此,弱肉强食,是这世间永恒不变的道理。